皇上提起笔来,饱蘸墨汁,首先在一张大红纸上写下个“囍”字,然后在一张短红纸条上写下“琵琶琴瑟”四个字,皇上放下笔,看了一下条幅说道:“先生,这个横联含意深远。因为,你们的上联和下联都有些凄凉之意,朕这四个字就把你们两颗凄凉寂寞的心联在一起,有如“琵琶琴瑟”一样和谐。嗯,不错,意义深远,这四字正好同头。可以说这幅对联是前所未有,全联由:一个皇上、一个公主、一个军师三人完成,这才堪称绝对。先生,你还记得吗?当年在武昌,徐达和张定边大战时朕输给你一幅字联,今天趁此机会还你的债,就算两清。虽是借花献佛,正好可以抵债。”
刘伯温摆摆手说道:“主公,这只是当时的一句戏言,何必当真呢?”
小荷和袁凤把“囍”字贴在正堂中央,把对联贴在两边,把横联贴在上方,就像那么回亊。邢小荷拍了一下手对袁大爷说道:“大爷,快把姑爷带到后面去换衣服和帽子,按我刚才说的换。”
袁大爷囬荅道:“知道了,先生请随我来。”
刘伯温和袁大爷一起向侧边一个房间走去,大厅里只剩下皇上和邢小荷两人,皇上问小荷道:“邢姑娘,朕看你办亊很麻利,你会识字吗?你家住哪里?今年年纪多大?”
小荷媚眼瞧了皇上一眼,说道:“啓禀皇上,民女识字,今年二十,家住南京城东,父母早已去世,从小在欧家长大。”
皇上又问:“是谁教你识字的?除了能识字还会什么?”
小荷囬荅道:“是小姐教我的,小姐还教我和袁凤学琴棋书画,小姐待我们情同姐妹,只是我没有小姐学得那么精。”
“那你什么学得最好呢?”皇上又问。
“我只有象棋围棋学得最好,但和小姐比起来还差些。”
皇上说道;“好,下午我们下两盘棋怎么样?”
“我哪敢和皇上你下棋呀!”
“这没有什么。常言说得好:赌场无父子,棋盘无君臣。”皇上把话题一转,指着神龛下刚贴好的同部首的七字上联问道,“这幅上联是你们小姐亲自题写的吗?这字写得不错。”
“除了我家小姐,谁能写得这么好?我家小姐不但字写得好,学识也渊博,不但聪明,记忆力也特好,听说欧家老爷在世时,买了好几万册书放在家里,小姐守寡这十年里把这些书读了个遍,她不但自己读,还教我和袁凤读书,皇上,你老人家如果让我们小姐去参加科考和殿试,保证能金榜题名。”小荷口若悬河地说。
“你说的可是真话?”皇上惊奇地问。
小荷认真地说:“万岁爷,小女子可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假话。说假话就有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皇上听了,登时后悔透了,没想到李燕燕这么优秀,这回又让老学究捡了个大便宜。但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
这时,刘伯温和袁大爷从侧房里走出来,只见袁大爷手上抱一套大红新衣对皇上说:“万岁爷,你今天是皇兄又是主婚人,请你也披上这件大红绸衣,这衣服是新的,从来没人穿过,今天终于也派上用场。”
皇上也不客气,就在厅里穿上这件大红绸衣。他再看刘伯温,见他也身穿大红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绸花,头戴礼帽,脚穿皂靴,还满像那囬亊。虽说先生今年五十又七,但他很注意保养和修炼,性情平和,豁达乐观,面目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须发仍是黑油油的。袁大爷见一切准备就绪,就对小荷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午时是良辰吉时,你快去请小姐出来吧。请新人出堂,交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