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李二人把符俦送出大营,符俦和部下赶着空车,向南疾驰而去。李文忠久久望着符俦的背影,好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李文忠回过来对常遇春说道:“常将军,你认识这个太监吗?”
常遇春摇摇头看着李文忠说道:“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个太监,住在禁宫里,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你认识吗?”
“认识,”李文忠边向大帐走边说,“他是宫里的太监总管,他仗着他有个远房姨娘在宫里为妃,又识字,在宫里横行霸道,欺负弱小。连舅妈马皇后也管不了他,他对马皇后也是阴一套阳一套。”
常遇春不以为然地说:“那为什么我们送他玉杯他不要?”
李文忠听了哈哈大笑道:“不是不要,是没有胆量要。你不想想,我们两个是谁?一个是郑国公常遇春,一个是曹国公李文忠,他真敢接你的玉杯,我就一剑劈死他,在军营中我两是最大的,有生杀大权。他算什么东西?一只肮脏阉狗。”
“哎,哪能这么干?他是天使,见官大一级的天使,打狗也要看主人,杀了他怎么向皇上交待?”常遇春说道。
“常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军营里受贿,我们完全可以处置他。即使我们不杀他,我向舅父皇奏他一本,也要剥他的皮。今天算他识相。”李文忠走进大帐说道。
常遇春走进大帐,拿起玉杯反复又看一阵,说道:“这杯确实名贵。看来,李将军对这个符俦成见很深。”
他们坐下来,李文忠拿起茶壶,向自已杯中倒了些茶水,喝了几口说道:“谈不上成见,哪个跟太监一般见识?只是我觉得,这只阉狗一来,两只眼晴像狼一样盯着你,两眼射岀仇恨的绿光,真让人捉摸不透。”
“算了,你不要神经过敏,危言耸听,我和他素不相识,更没有仇恨,他怎么会恨我呢?”常遇春不以为然地说。
“我只是凭直觉,我觉得他怪怪的,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李文忠从旁边一个小桌上拿起一把绸扇,使劲对自己搧了一会说道。
常遇春说道:“那是因为他是太监的缘故。太监这种人旣不是男人,更不是女人,他们是一种不男不女的人。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人们总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时间一长,他们的内心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在女人面前,他们竭力要装成男人的样子,在男人面前,他们会产生强烈的自卑感。他们行动怪异,性情孤僻,生性残忍、冷漠,无亲情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对太监怎么了解得这么仔细?”李文忠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好像你亲自当过太监似的。”
常遇春笑了一下指着李文忠说道:“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小心你婶子听到了要掌你的嘴。”
李文忠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常遇春继续说道:“这是我去年攻入大都以后,在保护紫禁城时,结识了一个老太监,是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