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来了一只船,船上跳下庄主俞廷玉,后面跟着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庄主一跳上亭子就大声说道:“你们今天在干什么?这么高兴,一里路以外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俞菲高兴地迎上前去,扶住庄主的手臂说道:“爹,你今天来晚了,精彩的场面你没赶上,太可惜了。”
“有什么精彩的?给爹说说。”老庄主说道。
“刚才朱师兄一人战我们六人,他棋艺高超,三胜两平一负,你说,这不是很精彩吗?”俞菲高兴地说。
庄主熟视了一下元龙说道:“哦,元龙小师父棋艺如此高超,改天有空一定要讨教几招。”
元龙和尚谦逊地说:“小侄棋艺平平,岂敢在老伯面前班门弄斧?”
这时厨师前来禀报,午餐已备好,于是在一片叫“好”声中,大家拥进午餐亭。大家分宾主坐下,就开始大吃起来。元龙是一个饕餮之人,一餐可吃鱼三斤,他也就不客气,尽情享用起来。美酒佳茗下名鱼,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酒至半酣,俞通海建议来一个游戏:投壶劝酒。除了通江通洋和沐英三个孩子不参加之外,其他成年人共八人:庄主、通海三弟兄、廖氏弟兄、俞菲和元龙全部参加。
游戏很简单,就是将一个类似花瓶一样的结实瓶子,放在十步之外,参加游戏的人,手拿三支专用箭,三投不中才罚酒三杯,玩三轮,三轮不中者,就是九大杯酒侍候。
第一轮由于元龙从未玩过这个游戏,三箭不进,只好喝三大杯酒,三轮结束进了一箭,罚酒八杯,永安罚了六杯,永忠罚了五杯……,只有庄主是投壶老手,也罚了两杯。
无论是谁,凡是有箭未进壶里,旁边的人都会幸灾乐祸地欢笑和高叫起来,整个场面十分热闹。这玩意越醉就越投不进,就越易受罚,他们在亭里一直吃到掌灯时分,一个个吃得酩酊大醉。
沐英和通江通洋一见面就成了好朋友,趁大家饮酒之机,他们三个人划了一支小船,在湖面上玩耍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除了老庄主有事,沐英和通江通洋去学校以外,其余七个年轻人划了一艘游览船,下湖游湖去了。
船上备足了酒和菜,边游览边喝酒,同时海阔天空地谈起来。廖永安对元龙和尚道:“师兄,你跑的地方多,你对当前局势有什么看法?”
元龙和尚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然后振振有词地说道:“各位师弟师妹们,对于当前局势,我认为元鞑子对我们汉人实行残暴的野蛮统治,到现在气数将尽,激起了各地人民的反抗,在北方广泛流传一种明教,他们的信徒已有好几十万,遍布北方各省,他们的教主叫彭莹玉,信奉弥勒佛,所以又叫弥勒教,他们宣传的是‘明王出世,天下太平’,他们头戴红巾,所以叫红巾军,他们在各地造反,杀贪官污吏。还有很多人已在暗中起义,现在朝廷政治腐败,元朝江山已岌岌可危了。”
廖永安也说道:“师兄,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现在元朝像一棵烂空了的大树,垮台是早晚的事。眼前天下不太平,四方豪杰蜂踊而起,我们巢湖渔民倍受各方面恶势力的压迫,周围各县元朝的官吏都想来收我们的税,各地豪强都想来抢我们的鱼,水寇、湖盗也经常到湖里来抢我们,我们只有组织起来和他们干。把那些贪官、恶霸、豪强、匪徒通通赶出去。”
“你们每天都要打鱼,怎么组织起来搞联防呢?”元龙不解地问。
俞通海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把所有的渔民分为三组,船头有红黄蓝三种标记,每天有两组打鱼,一组负责巡湖,每天一轮换,水寇来了,巡湖的人只要一吹海螺或牛角,打鱼的人都会一起来打敌人,船上的鱼叉、竹篙都是杀敌的好武器,我们全湖有大小船只三千多只,青壮年有六千多人,再加上岸上种田的人,全部加在一起,不低于两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