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失望地走了。元龙望着年轻人的背影,低声说道:“徐老伯父子今后有麻烦了!”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风,风里夹着大滴大滴的雨迎面袭来,吴桢和吴良忙帮元龙推车,边推边说:“朱哥,走,快去我家避雨吧!快,我们一起推,迟了就要捱雨淋了!”
元龙和尚无可奈何地说:“这就叫人不留客天留客!”
吴氏兄弟俩笑着说:“应该说人留天也留。这就是你们出家人常说的:一切随缘吧!”
元龙和尚也附和地道:“对,那就一切随缘吧!”
元龙和尚和吴氏兄弟在后来推,邓愈和茅成也过来帮着,他们刚走到吴氏兄弟的屋檐下,雨就瓢泼般地撒下来,几个人开怀大笑起来:“我们到底跑赢了老天!”
吴家兄弟已吩咐下人在堂屋里准备了一桌酒菜,邀请众人入席就坐。大家一边吃东西,喝酒,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丁德兴转身向茅成喊道:“茅成,我向你谈的事你考虑好没有?”
茅成搔搔后脑勺说道:“你说的事太悬了,我们到了那里举目无亲,我们咋个生活下去?”
丁德兴扫兴地说:“算了,你这家伙胆小怕事,没出息,你不去我就一人动身了。”
邓愈问茅成道:“什么事?”
茅成看了丁德兴一眼说道:“丁德兴,自己给大家说吧,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丁兄弟,你莫那么神神秘秘的,说来大家听听。”邓愈大声说道。
“其实也没啥神秘的。各位兄弟,我和茅成的家都在嘉山乡下,因为连年旱灾、虫灾,在乡下真是活不下去呵!真的,我们老百姓真是太苦,吃不饱,穿不暖,真可怜,所以我才从乡下逃出来,我专程来找茅成的,我们一起去淮西亳州,那里在闹明教,刘福通在亳州也在传明教,凡是加入明教的人都发一块红布裹头,他们准备造反,我叔叔刚从亳州回来,说明教已有十五万信徒。因此,我也想去亳州参加明教,在乡下实在活不下去!”丁德兴边喝酒边说。
邓愈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这世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蒙古人来了,我们汉人简直无法活了!”
丁德兴接着说道:“何尝不是,以前是富不过江南,穷不过大漠、蒙古。现在来了蒙古鞑子,他们凭借武力,把我们江南的东西都抢走了,抢到大漠、蒙古去了。还把我们南方人定为‘南人’——最下贱的一等人。他们把我们南方汉人的金银珠宝抢劫一空,把我们的土地随心所欲地霸占去,把农民变成农奴、驱口,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这些鞑子真可恶。”
吴良接过去说道:“这能怪谁呢?只能怪我们自己不争气,不团结。”
“对,我们这个泱泱大国,竟被金国和蒙古这样一个小民族给灭了,想起来都是奇耻大辱。”邓愈岔岔地说道,“这究竟原因何在呢?”
邓愈说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回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吴桢才接过去说道:“我认为是我们汉人中败类太多,岳飞太少了的缘故。你们想想,按理说,我们汉人人数和地面积比蒙古大好几倍,却抵挡不住小小的蒙古的侵略,那是我们汉人的心不齐,像一盘散沙,还有很多人太无耻了,他们穿起蒙古衣服,转过来帮助鞑子来打我们汉人,他们心甘情愿给蒙古人当‘得意狗’,打了我们汉人,还洋洋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