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原地等他们,他们准备由新野回樊城。车夫说:“各位英雄放心,你们帮了我们邓县人的大忙,我会平安地把你们送到樊城。”
“我们没帮你们做什么,怎么说帮了你们的大忙呢?”邓愈不解地问。
车夫一边赶马一边说:“那个检查站真是人人痛恨,个个切齿,就连我这个马车来回穿过一趟,都要收二两银子。你们帮我们毁了这个检查站,今后我的生意起码要翻一倍,今天就算白跑一天,我也愿意送你们回樊城。各位英雄有所不知,我就住在孟家楼南一里的乡下,去年我母亲病了去孟家楼集上看病,来回都交了二两银子。你们说,这叫什么世道!现在他们肯定还在南阳、邓县找你们,谁也想不到你们已从新野返回樊城去了。你们放心休息吧,我保证在一更天把你们送到樊城。樊城里也有诸葛故居。”
“兄弟,那就谢谢你了,到达樊城,我多给你些银子就是了。”元龙说道。
“师父,你这话就见外了。就算到樊城你一文不给,我也乐意为各位英雄赶这一趟车。”赶车人诚恳地说,“你们为我们教训了这一害,我们还没有很好地感谢你们哩。”
赶车人把车赶到路边一个小食店门口,对元龙和尚说:“师父,这是我朋友开的一个小饭馆,你们先等等,我看里边清静不,再来叫你们去吃些东西,吃了好继续赶路。”
不一会赶车人回来招呼大家下车,八人一起到饭馆里去吃了些东西又上车继续赶路,马车到黄昏时分就平安出了新野。城门外有一个哨卡,马车夫招呼哨卡里的一个士兵:“何大哥,天都黑了,你还没下班吗?”
那个士兵发牢骚道:“今天倒了大霉,这晚上也下不了班,还在卖命,你车上装的什么人?有和尚没有?”
马车夫回答道:“几个新野朋友,要连夜赶到樊城去亲戚家吃喜酒去。今天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敢拉和尚,有尼姑我倒可以拉一两个。”
“那就快走吧!我说他们早出了南阳啦,他们不相信,害得我们在这里白等了一天。真是一头狡猾的秃驴!”士兵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众人躲在车里偷偷地窃笑。
车子继续南行,跑了半个时辰,来到湖北地界,车夫打开门帘,点上灯笼说道:“现在来到湖北地界,没有事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樊城了。”
到了樊城,马车要连夜返回,元龙让丁德兴给马车夫十两银子作车费,车夫只收了七两,就高兴地走了。他们就找了一个旅馆住下来。
第二天早上元龙和丁德兴一起查了银两的库存数,只剩下不足一百二十两,因为他们都是一伙年轻人,对当家理财都是外行,大吃大喝,花钱如流水,七百多两银子花去了近八成。元龙估算了一下从樊城走路到荆州,再乘船到岳阳,时间已来不及,如果樊城到荆州改为乘车,到荆州再乘船去岳阳,时间当然充足,但银两就紧张。元龙就定下从樊城到荆门赶车,荆门到荆州步行的方案,时间和金钱就可以两者都顾及到。于是他把众兄弟召集拢说道:“兄弟们,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要兵分两路行军了,第一路为南路由二弟邓愈带领大家由原路返回岳阳,去帮你们三哥跑两年船,你们再回六合,现在你们谁也不准回六合县,特虽是吴良吴桢两兄弟,有家也不能回,因为六合县衙一定还在通缉我们,我们回去等于自投罗网。过一两年,等风声平静了,你们也挣足了银子,风风光光地回去,该成家的成家,该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总之你们六弟兄都在一起,不要分散。你们静候我这边的消息。你们六人路上的银子只有一百二十两,有些紧张。我已向丁德兴说了怎么到岳阳,他会给你们讲的;第二路由我一人向东行到河南罗山县灵山寺给周颠大师下书,然后回皇觉寺向师父送信物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方向,如果我再云游,会到金陵来找你们,我们联络地点就在吴良的家里,如果我有事,希望弟兄们能召之即来。我估计我们相聚的日子不会等太久,最多两三年之内,希望众兄弟在外要广交朋友,多网些天下能人智士、英雄豪杰在一起。”
吴良站起来说道:“大哥,我们和你一起走旱路回去!”
元龙走过来,拍拍吴良的肩膀说道:“不行,好兄弟。我这条路是在鄂豫边境上行走,道路崎岖,难以行走,如果我们一起走旱路,银两远远不够;再说到了皇觉寺你们怎么安排?是马上回六合,还是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你们最好的办法先去跑一阵船,看看六合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