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贵族是吃不垮拖不垮偌大的天下的,但是一个儒生集团却是数量太过庞大,他们和他们的狗腿子数量却庞大到整个土地上人口的十分之一以上,这些人足足可以把这个天下啃食干净!
想到这里,贾钰想要尽快找自己哥哥去,然后出发扬州城,贾钰要试试真正的分封制度与这官僚帝制到底哪个更适合这片土地,到底哪个能够让大众吃饱穿暖。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总要做些什么事情,儒教想要独霸天下,对天下人敲骨吸髓,凭什么自己不能做些事情?
况且,孔子说的复周礼,其本质不就是要让封建制度稳固下来吗?哪个孔子说了要搞什么官僚帝制,官僚又都是儒教的官僚,这算是哪门子的圣人言?
快步穿过城门,走在人群之中,酸的丑的各种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往常贾宝玉出行那都是前呼后拥,仆人护送,撒花喷香,如今真正一个人走在市井大街,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洗澡的、不洗衣服的,既没有这样的条件,也没有这样的心思。
活着就为了口吃的,什么时候病倒了、累倒了、饿倒了,眼睛一闭腿一蹬,也就过去了一辈子。寻常百姓,哪里见过什么大夫,喝过什么汤药?扛的过去就扛,扛不过去就死。
穿过城门、瓮城、内城门,转过大街,再向前走,渐渐的远离了人群,渐渐的来到了朱漆大门的群落。
这就是两个世界一般,无愧于杜圣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圣总比孔圣要强多了吧?这个本就是没有争议的事情,贾钰心里愤愤的想着。
荣宁街就在眼前了,偌大一条街巷,路两旁各自只有一个硕大的府邸,一遍上书“荣国公府”、一遍上书“宁国公府”。
如今留在金陵的虽然贾家分支子弟也都是荣宁二公后人,却都是旁支子弟,没有资格住在这公府门第。
偌大的宁国公府看不见一个人影,冷冷清清。偌大荣国公府,虽然贾珠一家在此,也是寥寥没有几人。更让这荣宁街显得森严肃穆。
贾钰来到门前,抬头看看门环的高度,一阵子的气馁摇头,本想正正经经的进入府门,不成想还真是有困难。
想想这个场景吧,今天从贾钰进了城门其他人都看到了什么?一个五岁大的屁孩子,没有大人领着,满街乱窜,真是辣眼睛。
贾钰自嘲的一笑,纵身跳进府内,继续没事人一样的溜达着往里走。
来到贾珠的院落门前却发现院子里乱作一团,走进屋里都没有人搭理他,进了正厅才看到悲剧的一幕。
地上放着一张软床,软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贾珠。旁边一个年轻貌美女子泣不成声,贾钰一眼认出来,正是李宫裁。旁边奶娘抱着个婴儿,奶娘也是一脸悲戚,这孩子应该就是才出生几个月的贾兰。
“李纨嫂子,大哥他怎么回事?”贾钰看了下贾珠的状况,被人打了,打的还挺狠,但是也不至于就死掉。
“你是,你是宝玉是吧?我让人去喊大夫过来了,你大哥他,他,哎……”
宝玉来了也没有怎么安静,跟李宫裁都没见上面,此时李宫裁也只能猜测是他。
“嫂子莫慌,我是宝玉,你先说说情况,大哥虽然有些外伤,但是不打紧的,先说说怎么回事。”
“哎,今天中午,金陵国子监的司业李仁请你哥哥过去,就在你回来之前他们家的家丁把人给抬了回来,说你大哥,他,他,他侮辱了司业大人的妾室。
他们家打了人还要去信给京城国子监和老爷,老爷要是知道了,你大哥他肯定会被打死的,就算不死,这下你大哥的名节彻底毁了,还怎么参加今年的乡试?”
“哦?”贾钰就是一愣,什么情况?难道这才是贾珠真正的死因?我还以为贾珠的劫难在贾府之内,养小叔子的那个到底是谁还没想明白呢。
我TM焦大,不对,是曹雪芹,险些误我大事!这厮太可恶了,上午还是揍轻了,更不该给他治疗伤势。
贾钰想通过这次回溯时间,把意难平全部解决掉,还刚开局,这贾珠就差点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