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两日后离开邺城,到时会再来拜访。先生如有回信,到时可交给在下。告辞!”
“多谢。”
目送陈桢远去后,张谦走回屋内,拿出信件放在桌上,边上还摆着绢帛二十匹,锦袍放置其上,厚厚的毛绒表示这锦袍十分珍贵,另有一口箱子摆在底下,里面放着金银和铜钱。
“主人可要我将这些东西搬入库房?”墨正在打扫刚才搬东西留下的痕迹,见张谦筹谋,便开口问道。
“一会再说。”张谦摆摆手,随即又说道:“墨,你来徐府多久了?”
“一月又三天。”
“来了这么久,我还没问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小人原先是种田的,可是小人愚笨,伺候不好庄稼,收成比别人少了不止一半,因为交不出租子,所以干脆卖身为奴,做些伺候人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傅老妪呢,也是田种的不好,所以卖身为奴了吗?”
“不是,我听她说,是因为她儿子嫌她耳鸣眼花,所以把她卖掉了。”
“真是岂有此理,此事官府不追究?”张谦怒拍桌子说道。
“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并不稀疏罕见,官府又怎么管的过来呢?”墨像是自嘲的说道。
“天下事我管不得,但眼前之事我还管的,你可知道傅老妪的两个儿子叫什么,家住哪里?我非得禀告司空,治他们个大不孝。”张谦怒气冲冲的说着。
“主人不必如此生气,她的儿子早两年被征了劳役,如今已不知去向了。”墨的意思是,大概已经服劳役死了。
“便宜他们了。”张谦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拿出两匹绢布交给墨,“没想到你两的身世如此可怜,这两匹绢布你们一人一匹,给自己做件衣服吧,马上就要过年了。”
墨听闻,直接磕倒在了地上,“主人和老夫人是世间少有的好人,从不苛责打骂下人,墨和傅老妪能够伺候主人一家,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还敢贪图刘将军送给主人的礼节,这一匹绢布价值已过百钱,便是再买两三个奴仆也够了,墨万万不敢受此大礼。”
“有道是‘尊者赐,不敢辞’,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那就收下,以后只要规矩做事,尽心伺候我母亲就行了。”张谦平静的说道,眼神紧紧盯着墨,墨连忙答应起身,偶一抬头看见张谦眼神,又赶紧把头底下。
随即,墨拿着两匹绢布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