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蒯先生现在是要脚踏两只船?”蔡瑁问道。
蒯越摇了摇头,“我蒯越何德何能,能踏稳一条船就算不错了,安敢脚踏两船?”
“那蒯先生的意思是?”
“只不过我的大儿子觉得我持家不公,偏袒长兄之子,所以一气之下,准备分宗前往益州另起一支了。”蒯越颇有些自嘲的说道。
“什么?”蔡瑁一惊,世家大族保持强盛不衰的关键就是强干弱枝,一般来说,只有那些血脉关系比较远的才会另寻一地建立家族分支。蒯越这样把自己的儿子分支出去,对于蒯家声望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多家族就因为兄弟阋墙分家分的,最后把家族给分完了。
但是蔡瑁转念一想,马上就理解了,“蒯先生是觉得曹操这艘船不牢靠?”
蒯越再度摇了摇头,“我只是生怕万一,蒯家传世四百年,不能毁在我手上。”
随后,蒯越又盯着蔡瑁仔细端详了一下,“蔡军师难道就准备孤注一掷吗?”
“曹操此番南下,率军近百万,我不认为会有翻船的可能性!”蔡瑁这样安慰自己。
“高祖帝和光武帝如何起势的也就不说了,就说近的,那袁绍四世三公,坐拥青幽并冀四州,当时谁又能想到那么快就败于曹操之手呢?所以结果未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有一句话叫做“兵败如山倒”,蔡瑁沉思着蒯越的话,他归顺曹操其实也是在赌,只不过赌赢的机会非常大而已,但是现在蒯越提醒他的事,要不要把所有的资产一次性压上去。
“还有一点,即便曹操真的胜了,蔡军师就真的安全了吗?”蒯越沉声问道。
此话一出,让蔡瑁浑身一抖。“这不可能,先前派遣使者之时,曹操已经承诺,让刘琮继续担任州牧之职,而我蔡家世代驻守襄阳。而且,阿……丞相与我有旧,断然不会欺骗与我。”
蒯越浅浅一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而且,蔡军师与曹操有旧,能比得过许攸吗?许攸当初可是雪中送炭,而蔡军师最多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许攸之死在于他骄慢无礼,恃功自傲,公然直呼丞相小名,所以才被许褚杀死在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