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张谦又想到,刘璋故意杀害张鲁的母亲和弟弟,其实就是向蜀中世家表明自己没有进兵关中的决心,毕竟汉中是益州北面的门户。
而留着张鲁,有这个外患存在,蜀中本地派与东洲派即便有矛盾,也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要不然,汉中弹丸之地,怎么会一直被张鲁牢牢占据?
“将军多心了,刘益州的仁义在下也深知于心,只是刘益州困守益州,只求一夕安寝,难道诸将就忍心看着自家主公如同刘琮一样沦为阶下囚吗?”
“这不过是先生恫吓之词,何以为信?”
“其实将军已经相信了。益州处于天下一角,若是益州归降曹操,天下必然已定。如今天下未定之际,曹操尚需收买人心,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履行荆州的承诺;他日天下大定,曹操安能坐看刘璋雄踞益州?此中因果,三岁小儿也能看清,将军难道不是故作不知?”
“若真有那一日,我既受我主大恩,便跟随我主而去,为奴为仆又何妨?”张任知道这一日终会到来,不由得哀叹一声。
“这就是将军的忠君之道?若连被称为蜀中豪杰的张任将军也只能说出这般言论,那我可真是要小瞧蜀中之人了。”
蜀中豪杰?
张任一愣。
“当然,昔日我出使益州之前,我主曾对我说,蜀中武将之中,唯有张任吴懿堪称豪杰,而这二人之中,又以前者为优。我主还问我说,这人也姓张,莫不是五百年前曾是一家?”
张谦:备备,你可知道,背地里我帮你说了多少好话!
刘备现在危在旦夕,张谦丝毫没有“势”可借,而这没有“势”也有没有“势”的好处,那就是你说出任何话,别人都不会认为你是在笼络他,收买他。若是真到了刘备有图谋益州能力的时候,那张任立刻就要怀疑张谦别有用心了。
加上张谦补上后面戏谑的一句,让这番话显得更为逼真。
听完张谦的话,张任向着东方拱了拱手,说道:“我算什么豪杰,蜀中名将,当以庞羲、严颜两位将军为先,只不过两位将军坐镇一方,不在成都罢了。”
“将军何必妄自菲薄,你难道就没想过为益州开辟一番新格局,以此来报答刘璋的知遇之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