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孝直兄,你觉得曹操会不会出兵?”张谦微微一笑问道。
“又或者说,孝直兄,你觉得张松能否如他兄长一样,从曹操那里得到好处?”
“不瞒子让,此次张松出川,虽未携带财物,可是他脑中有西川人口赋税关隘详图,这些东西若是让曹操得到,无异于多了五万大军啊!”
“孝直兄莫要激动,这蜀中最了解张松的莫过于孝直兄,可是成都之内最了解曹操的莫过于我,在我看来,曹操至少有三点理由,让张松此行功败垂成。”
“请子让解惑!”法正拱手表示。
“第一,曹操此人虽然是个奸雄,但是他对忠义之士却是热爱非常,即便是敌人,与他战至最后,他都能俯首施恩;而对于小人,只要你对他予取予夺,尽忠职守,他也能加以任用;他最讨厌的是故作大义却又趁机索利的人,刘璋父子割裂益州,此番曹操派遣大军南下,刘璋先后派出阴溥和张肃进行试探,这对曹操来说已经忍受到了极限,可一可二而不可三,我料定此行张松必不受待见。”
“第二,张松此人能与孝直兄为友,其才学人品自然是没的说。但是我在成都听人说,张松有一致命缺点,那就是爱端架子。若是张松能如他兄长张肃一样折节屈膝,识时务,曹操或许还会待见他一下,否则定会被曹操所唾弃。”
(张谦:孝直兄,你一定要相信我,这真的是我听别人说的!)
“第三,这点才是最关键的,曹操若要救援西川,一是从江陵向西出发,二是从关中长安翻过秦岭。而现在的情况是,曹操在江陵处于守势,而要从关中用兵,必然会惊动西凉马超韩遂,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即便有相助益州之心,也没有相助益州之力。”
法正也是熟通军略之人,但是他身居蜀中,却是少了放眼天下的视野,此时张谦一番话让他豁然开朗。
当然啦,法正也想到,其实曹操从襄阳逆汉水而上也能从背后夹击张鲁,可是在其他两条路线都不畅通的情况下,孤军深入,很容易受到张鲁的埋伏,就像是下围棋之时,始终要保持自己至少有两口“气”的存在,否则襄阳这条后路被断,那曹操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般想罢,法正是真的对张谦由衷敬佩了。
“子让一番话,真是让为兄感叹空活了这些年岁!”法正起身一礼。
“孝直兄何必过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孝直兄面前,我可是尽展生平所学,日后同为皇叔效力,还请孝直兄不吝教诲!”张谦起身拱手,不敢坐着受法正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