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各安天命,自无仇怨可言;但是战场以外,于集市之中,对普通百姓痛下杀手,此风绝不可长,我已调查清楚,集市一事便是你二人在背后主导,首恶当处以绞刑,从者罚之,你二人可服气?”
杜濩、朴胡二人心中一凉,但此时却也别无二法,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二人愿承当所有罪过,只求刺史能善待我之族人。”
“放心去吧!关平,由你亲自斩下他二人的头颅,以为功绩。”张谦摆了摆手。
二人仓皇起身,随后缓慢的向外走去。
众人纷纷求情,“刺史大人,集市之事我等亦有参与其中,还请饶杜濩、朴胡一命,我等愿共领其罪。”
张谦负手而立,自不理会。
不一会后,“砰砰”两声,营帐门处传来重物落地声。
跪地賨人首领皆是一阵凄凉。
张谦回过头,却见关平拎着披头散发的杜濩、朴胡二人回到营帐中。
“大胆关平,我命你斩去二人的首级,你为何不应?”
“平已按先生所言,砍去二人头颅。”关平指着地上两团头发说道。
賨人首领这才回头,见杜濩、朴胡未死。
“你敢以发代首,欺瞒于我,莫不是以为你父亲是主公结义兄弟,我便杀你不得?”张谦大怒。
关平单膝跪地说道:“先生,賨人作乱,原是先巴郡太守不仁,此番賨人虽犯下大过,但也是受张鲁欺骗,还请先生看在杜濩、朴胡诚心归附,认真改过的份上,饶他们二人一命。”
“关平,你可知你勇擒此二人,我已有意向主公上表,封你为上将,此番你若让我绕过此二人,那你的功劳便一笔勾销了。”张谦严厉的说道。
“不求功勋盖世,但求无愧于心!”关平拜倒在地。
这时,死里逃生的杜濩、朴胡看着战场上睥睨张扬的关平,此时却如此诚心诚意的为他俩开脱,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大功,内心五味杂陈。
“既如此,军法官,划去关平此战一切斩获。”张谦毫不留情的说道,然后又看向杜濩、朴胡,“既然有众人为你求情,我便免你二人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集市之上死亡官吏平民累计九人,日后你二人需斩首超过两倍之数方可论功;另有财物损失超过二十八万,也从你二人以后的赏赐中扣除。”
“多谢刺史不杀之恩!”杜濩、朴胡逃过一劫,连忙叩首。
“还有,”张谦停顿了一下,杜濩、朴胡吓了一跳,只听得张谦慢慢说道:“此番汇聚于此的賨人首领,凡其所控区域超千户者,赏钱十万,过五百户者,赏钱五万,余者,赏钱三万。你二人既然有罪在身,这赏钱就落不到你们身上了。”
杜濩、朴胡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