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白身。”马谡抖了抖衣袖,坦荡的表示。
“哦!”孙权露出嬉笑,“那你侍奉这样一个吝啬的主公一定很煎熬吧?”
“并不煎熬!”马谡淡淡的回应,“不过是一俯一仰罢了!”
弯腰行礼,不就是一俯一仰吗?
“大胆!”殿下一臣子斥责道。
孙权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我听说你经常跟在张谦身边,难道这就是你从他那里学到的本事吗?”
“我家先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诗词文章都视为小道,更遑论逞口舌?只不过马谡不才,只能挑先生最微末的能力去学,这也是在下为何到今天为止,还是一介白身的原因。”
“果然伶牙俐齿,只是我此番派人去请的是张谦,为何来的却是你,难道张谦是不把我东吴放在眼里吗?”
“我家先生每每提及吴侯都赞叹是胸怀深谋远虑,腹有远见卓识,可是吴侯却当着我这个弟子的面,直呼我家先生大名,其行不亚于对子骂父,这是否有违贤君明主的气度呢?”
被人当面指责是一件不快乐的事情,但是人家都说了是一介白身,孙权要是和白身生气,那才是没了气度。
“文昌侯收了个好弟子啊!”孙权赞叹了一声,也算是揭过了此事。
马谡这才拱手回答先前的问题,“我主此番派我前来,一是为了答谢吴侯及国太的厚爱,派我送来厚礼;第二嘛,也是告知吴侯,我家先生不日将动身入蜀,所以特来为不能亲见国太及江东群贤表示歉意。”
“入蜀?难道他不应该回去关中吗?”孙权问道。
“不然,我家先生受到益州牧刘璋的邀请,特为其解决南中之患。”
“你们要对南中用兵?”孙权质问道。
“难道吴侯觉得不妥?还是吴侯也对南中地区有什么想法?”
孙权一时语塞,张昭出声道:“刘皇叔一向以除贼兴汉为己任,如今曹操称王,刘皇叔置之不理,却要对边远小地用兵,这莫非是欺软怕硬?”
张昭的话让众人频频点头。
“原来是子布先生,马谡这厢有礼了。不过子布先生说我主欺软怕硬这是大错特错,我主早有意与曹操决一死战,奈何曹操躲在冀州, 避战不出,我主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自古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不能示之为能,我主对曹操的用兵方略又岂会被外人知晓?”
“而且我家先生更是提及,中原之民是民,边境之民亦是民,主公恩泽天下,岂能限于一衣带水而不拯之?孟子曾言‘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司马相如也提到,‘怀生之物有不浸润于泽者,贤君耻之’。我主的仁义,便是夷狄殊俗之国也该感受到他的恩泽,又岂能将边野汉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