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子敬一定要我给一个理由,我也可以给,子敬治理益州郡,这是给吴侯留的颜面,给江东父老证明联盟的紧固,给两地百姓一个不需战乱就可和睦相处的希望,这些够吗?”
张谦言语恳求,让鲁肃感到满满的诚意。
“可是,子让就不怕我真的把建宁郡变成江东的土地吗?”
“哈哈哈!”张谦大笑,然后说道:“子敬,你知道吗,在江东,论理政,你比不过张昭,论治军,你比不过周瑜,但论君子风度,你绝对是江东第一人。我丝毫不怀疑有一天你会带着孙权的军队打到南中来,甚至打到荆州去,但是在那之前,你一定会摘下太守的官帽,交还太守的大印,离开建宁后,然后堂堂正正的打进来!”
张谦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鲁肃愣了半天,虽然张谦这样的评价在别人看来有些迂腐,或许鲁肃一开始也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但是这一刻鲁肃告诉自己,如果真有这一天,那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让也!”这一刻,让莫名其妙被流放到南中,终日奔波于蛮王之间,流连于山野之地的鲁肃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是喜!
亦是悲!
“难道子让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掏空建宁郡的人口财富去支援江东吗?”鲁肃又问了一句。
“子敬放心,我既然敢这么任命,就是给你充分的信任。不过建宁郡的赋税可落不到江东去,当然,也不需要交到荆州,子敬需要拿着这些钱雇佣当地人兴建道路,挖通水渠,搭建房屋。我希望若干年后,外面的人来到南中,不会说这里是一个不毛之地,而是类似成都的天府之国,到时,无论稻桑茶橘,粮种甜果,这些都要应有尽有。”
“至于吴侯想要获利,子敬大可以写信给他,让他派出子弟商贩前来南中,我会在建宁成立一个商会,以后建宁对外的贸易都通过商会来处理,无论吴侯都派出多少人,我都来着不拒,能赚钱是他的本事,不能赚钱也不能怪我。”
鲁肃从张谦的身上感到了足够的自信,但这也给了鲁肃一个留在这边的理由。
想到自己投入全部身家,最后却被孙权发落到了这个山穷水恶的地方;
可是眼前亦敌亦友的男人,却给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权力。
再偏远的地方,太守也是一方霸主,郡县制下的地方最高执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