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看向了法正,心想着:你这哪里是有计啊,你这明显是嫌命长。
上游筑坝,水淹洛阳。
这是要遗臭万年的!
“孝直兄,我不同意这么做。”
“子让,慈不掌兵,我军虽然连战连捷,可是整体实力与曹丕相比,并不占有优势。你别看孔明占领了合肥,但是他和关羽带领的两万精锐也会彻底被这座城给拖住,单是平定周围的郡县就能耗费他数月的时间,短时间内,孔明已经无法再度出兵,要想攻克洛阳,解宛城之围,水淹洛阳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我主以仁义闻世,水淹洛阳,不仅你我要背上千古骂名,就是主公也得为你我所连累。”
“那就请子让分我五千精兵,此番水淹洛阳之事我一人为之,事后,请主公斩我头颅,以平天下之怒!”法正说到动情处,激动地咳嗽了起来。
“孝直兄,何以至此啊?”张谦有些动容。
“子让,我法正向来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见到主公之前,我从未知晓人生还能有如此大志。主公以国士报我,我自当以国士报之,只恨相逢恨晚,时不我待啊!”法正感叹了一声。
张谦懂了,法正这时自觉时日不多,所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为刘备去除东征中原路上的最大障碍,也是用生命去换取刘备的一个人情,一个足以恩泽子孙的人情。
“孝直兄,你错了!”张谦舒了一口气,“主公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是宁可把所有的罪孽都担负到自己身上,也绝对不会拿你顶罪的。”
法正沉默住了。
“还有,区区一个洛阳城而已,还不至于让孝直兄拿命去换,便是十座洛阳城也抵不上你一个法孝直,所以,你得听医官的话,别再因为药苦就拒绝吃药了!”张谦语重心长的说道。
药是苦的,人是甜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
所谓的恩必偿,仇必报,也只是法正心中有一杆利益的称,但就在这尔虞我诈,利益交互的乱世,法正还能听到这样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他感动了。
“子让,水火无情,可水淹只是一时的,与之相比,与曹丕无休无止的厮杀下去,那百姓遭逢的苦难会比承受水灾多了千倍万倍。水淹看似绝情事,绝情浓处有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