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亲,此番若仅仅只是保住洛阳城,魏王面前,也少不了被大哥牵连,而且要是丢了洛阳城,那我们全家上下,都难逃一死。此时只有一个办法,才能保住父亲的大将军之位,那就是将功赎罪。杀了张谦或者法正,洛阳城城高难破,那法正苦无对策,而且我听人说,法正此人,贪功好利,且不说早早背刘璋而投刘备,就说先前水淹洛阳的计策,也是此人提出,此时父亲若是书信一封,说是愿意相让洛阳,只求一个养老栖息之地,供族人生存繁衍,法正岂能不上当?”
夏侯惇此时上了年纪不说,因为接连的打击已经有些头绪不清,他表情似是十分的痛苦,努力思考了一番。
“等等,且先不说洛阳的事,这曹真中了埋伏,那身后的大军如何是好?万一魏王就在其中,不行,得赶快前往救援。”
“父亲,若是魏王真在其中,那法正封锁消息还来不及,岂会堂而皇之将此事告知我们?此番法正劝降是假,目的就是引我们南下,重蹈上次覆辙。”
“对对对!”夏侯惇醒悟过来,同时看向夏侯楙,他突然觉得,虽然大儿子不争气,但是这个二儿子还是可以的。
“父亲若是觉得孩儿计划可行,便书信一份,送往城外。”夏侯楙颇为着急,他心想,就在这众人无计可施之时,若是他能够巧计颠覆战局,一举击溃张谦麾下重要谋士,那夏侯一族如何他不敢保证,但他个人的前程地位绝对有了。
在老一辈统军将领不是战死,就是被囚的时候,他夏侯楙未尝不能手握大军。
夏侯惇即将动笔,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夏侯楙以为父亲不同意,毕竟诈降是两军交战颇为忌讳的时候,诈降意味着之后就没有投降了。
输了就是死,甚至于会发生屠城这种事。
夏侯惇不是什么善良仁义之辈,但是对于自己亲手建设起来的洛阳,心中肯定是饱含感情的。
不过夏侯楙所想,并不是夏侯惇真正担心的。
夏侯惇开口道:“此信由我来写不妥,当初妙才便是战死沙场,再加上我的身份地位,法正是不会相信我投降的。”
“那父亲的意思是?”
“此信由你来写。”夏侯惇看向儿子,脸上充满了肯定。
“我?”
“没错,你就说你想效仿你的兄长,为自己搏一条出路。甚至于,你可以告诉法正,为了逼迫父亲同意,你已经在城内发生了叛乱,将父亲给制住。”
“可是父亲,这样一来——”夏侯楙脸上满是担心。
“当初黄盖诈降,尚且吃了周瑜五十军棍,你父亲是大魏将军,必要之时,你就用父亲的人头去取得法正的信任,只要能将法正引入城中,就可以将其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