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统一之前,上至王侯,下至百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而准备的,所以将军的地位得到空前的高涨,地方太守县令也不敢违背将军的指示。同时,底层士兵的地位也会空前的提高,哪怕世家读书之人心中看不起当兵的,但至少表面上也不敢与其爆发冲突。”
“可是当天下统一之后,国家就不需要那么多的脱产的士兵,否则的话,就会大大延缓各行各业的发展,国家会裁军,世家官吏瞅准机会就会把天下大乱的根由指向无知好斗的兵卒身上。如此一来, 无论是兵,还是将,都要面对权力的丢失,以及社会地位,乃至尊严。”
“子让的意思是,建立军校是要维护武将的尊严,提高军人的地位?”刘备问道,他明白,盛世不需要那么多的将军,但一样需要太守县令,如果文官有晋升通道,但武官没有,那武官就会受到鄙视。而军校的存在就保证了武官有源源不断的新生血液,这些人只要参与其中,就会为其发声,士兵的地位未必提升,可是军官一定会和文臣一样受人尊敬。
“这只是其一。一个国家的强盛必须要看好两点,一个是枪杆子,一个是钱袋子。枪杆子够硬才能保护好钱袋子,钱袋子够厚才能维持住枪杆子。国家偏武,内部就会失衡;国家偏文,外贼就会做大,只有文武合璧,国家才能长盛不衰。”
刘备仔细揣度着张谦的治国大道,可惜没有唐宋作为先例,刘备可能还要与诸葛法正他们商讨研究许久。
“子让,你只说到其一,还有其二呢?”
“其二吗,军校的存在自然是为了治一治那些犟驴的。”
“哦,怎么个治法?”
“主公可知道文长在跟随主公之前是怎么个状态?那可是荆州有名的刺头,即便是作战再勇,刘表也不想提拔他,若不是孔明出言相救,恐怕他早就因为犯错被刘表给杀了。”张谦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入襄阳时,刚得知曹真消息时,魏延就自作主张,差点把一行人给祸祸死。
“文长如今能成为一员大将,这都是子让的调教啊!”
“其实并不然,主要还是主公任人唯贤,帐下又有云长翼德子龙的绝世猛将,当文长跟随主公后,他就发现无论冲锋陷阵,还是调兵遣将,都有人在他之上,随着他眼界的提升,他自然也不复先前的桀骜。这人就好比一个球,内部是他的知识,外部是未知的世界,当球足够小时,人会因为接触到的未知世家过小而沾沾自喜;当一个人足够充实时,所了解到的未知世界也变得更大,反而更加谦虚。”
张谦的比喻倒是很好理解,孩童时期,谁不是自认“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搞件破衣服当做披风,走的每一步都是虎虎生风。随着年岁的增长,书读的越多,反而句句不离“不才”、“在下”、“区区”……
刘备想到这连连点头,又听见张谦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