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国公入蜀,曹强而刘弱,我劝州牧不要接受国公,目的是保全自身;今日,曹亡而刘王,我等世家之人,遇强即屈,惯会趋炎附势,所以前来攀龙附凤,亦是明哲保身之道。”
黄权昔日在刘璋麾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说出这番话,脸上不免满是心酸。
“换做旁人我倒是相信,见风使舵,左右逢源,毫无骨气可言。只是公衡先生虽有世家藏私之心,却亦有君子之骨,趋炎附势的事情不是公衡先生能够做出的。”
听到张谦这么说,黄权突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可惜了,张谦现在不需要别人为他效死了。
“国公高看在下了,若是个人兴衰,在下确实可以宁死不屈,不过为了家族兴衰,在下脸皮并不薄!不过在下今日敢厚着脸皮前来,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没等张谦询问,黄权继续说道:
“其一,国公是可信之人,昔日在下被贬广汉县令,国公赶赴阆中之时,亲自登门黄家,公私分明,使得黄家免受旁人打压,此可见国公之胸怀。
其二,昔日在下当心国公借力蜀中,会征伐频频,滥用民力,以致蜀中凋敝,但这些来年,蜀中百姓虽有兵工之役,却没有因此而衰,甚至,涪水以东发展远超西面,在下身为广汉县令,对河对面这些年的变化看得是一清二楚。虽然心中不甘,但在下还是要说一句,在下昔日看错了。”
张谦一只手搭在桌上,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深处“倍儿爽”的BGM已经响起。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我不过是给了肯努力的人一个机会,把蜀中百姓的生产力解放出来而已。”张谦微微一笑,“不过阁下这番话,还是让我对你的信任又多了两分。”
“那容在下把下面这番话说完,国公对在下定然是百分百的信任。”
“哦?”
“在下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如何在蜀中实行清丈土地。”
张谦面色一秉,这是猪狠下心要撞墙,还是一蹬腿把同伴给推出来了?
“好,那本国公就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