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凌男额贞史就被提了过来,只不过,此时的他,和之前相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头发乱的像鸡窝似的,全身散发着腥臭味,一身体面的传教士礼服,也脏的像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样。
朱由校见状,当即说道:“给他换身衣服,洗干净了再来见朕!”
昨日在听到渔民遇袭时,他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可随着今天这一路走来,他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渔民们出海打渔,大多都在漳州沿海,为了确保当天能够回港,出海的范围南北都不会超过百里距离,就算往台湾的方向走,也不会超过澎湖。
可鸡笼距离月港,足足六七百里的海路,这帮佛朗机人吃撑了?
竟然跑到那边去袭击渔民?
所以,当凌男额贞史焕然一新的出现在船舱里时,朱由校便把他和鮥瞳一起当做使者派了出来。
一艘网梭船,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脱离了船队,朝着鸡笼驶去。
夕阳的余晖下,岸上的佛朗机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随后,便有一艘小船被派了过来。
“停下,说明来意!”
那小船上的佛郎机人,用鮥瞳听不懂的语言大喊道。
直到凌男额贞史翻译过后,鮥瞳才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喝骂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咱家是大明皇帝派来的使者!”
“速速领路,带咱家去见你们的头领!”
“否则,咱家弄死你们!”
凌男额贞史都愣住了:“公公,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会被打的........”
鮥瞳直接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并冲他翻了个白眼:“现在,你已以被打了。”
凌男额贞史很无奈!
可大明派了多少战船出来,他已经亲眼目睹过了。
而据他所知,佛朗机派到台湾来的舰队,只有十四条船!
孰强孰弱,完全不用多想.......
他硬着头皮,将鮥瞳的原话给翻译了过去。
果不其然,对面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瞬间大声呼喊起来。
并且对方的小船,也从之前的停滞状态,开始向这边快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