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这样从川渝一路走过来的?”
那双脚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上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冻疮和老茧,以及干裂的口子!
最长的一道伤口,像张开的婴儿嘴巴!
秦翼明闻言脸色顿时变的尴尬起来,身子也不自然的佝偻了几分,借着低垂的衣摆,将双脚遮住。
可他这个动作,却让朱由校怒了。
“藏什么藏!回答朕,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当初在寿宴结束之后,他让人给秦良玉拔了十万两白银。
两万人的兵额,除去四万两的安家费后,还有六万两的剩余,足够这沿途花销,以及前几个月的军饷了。
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
若是白杆军人人都是这样,脚都快废了,还如何上阵杀敌?!
秦翼明不敢和他对视,有些心虚的说道:“启禀陛下,末将回去招兵时,恰逢酆都地震,受灾百姓颇多。”
“末将不忍百姓受苦,便自作主张将军费拿去抚慰灾民了。”
“末将有罪,任凭陛下责罚!”
说完这些,他再一次跪了下去,并连磕了三个响头。
此酆都非彼酆都,乃是位于石柱宣抚司西边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县,即后世的重庆市丰都县。
这个回答让朱由校很是意外。
但是这样的做法,却符合秦良玉家人的秉性。
“百姓们可都安置妥了?”
“你把军费拿去抚慰灾民,又拿什么招的兵?”
秦翼明闻言心头一松,连忙答道:“回陛下,末将这次招来的兵卒中,大部分都是酆都人士!”
“他们自愿不要军饷,也要加入白杆军。”
“末将和他们这一路,靠的是跟川渝商人们借钱走过来的。”
朱由校当即一脸怒色的看向孙康旺。
“派人去查!”
“酆都地震,朕为何没有看到折子?”
“刚给他们涨了月俸,就是这么糊弄朕的?”
“还有,去五军营,跟秦老将军说一声,给这些白杆军的兄弟,备上好酒好菜!”
“今晚,朕亲自给他们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