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北望听完,感觉他说的整件事情,链条都很完整,就是这阿奴还是不知去向。
这张文才就连雇凶杀人的事都交代了, 应该不像撒谎。
堂上其他人都不敢作声,只剩下张文才懊悔的呜咽声。
曹三夏此时人都麻了。
这张家庄在获鹿县城西边,莫说把人打伤了赶走,就是当场打死人,没有事到官府告状的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种灾荒年头,饿死的人到处都是,打死人也不少见。
可是,偏偏这事情让北镇抚司的人给盯着,那就不是习以为常的小事了。
偏偏这事还在自己的辖区内,自己还没有过问,传到皇帝那里,还谈什么升官发财,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得另说。
针北望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再说话,端起茶水杯,继续慢悠悠喝茶。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下一步要干什么。
很快一名锦衣卫拿着一本册子从大堂外走了进来。
“大人,这奴籍有问题!”
听到奴籍二字,张文才、王熙纲和户部主事不由同时一震,甚至张文才都忘了继续再装呜咽。
针北望接过奴籍翻看了几页,顿时大怒。
砰一下,将茶杯摔了个稀碎。
“好大狗胆!”
“全部拿下!”
包括曹三夏在内的其他未受波及的官吏,此刻全都懵逼了。
户部主事拔腿要跑,直接被冲上来的锦衣卫给摁住了。
其他的锦衣卫全都涌了进来,曹三夏和其他官吏哪里敢反抗。
“提督大人,下官冤枉!冤枉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曹三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拼命喊冤。
“住口!你们这是捅了天了!”
“所有人都有同谋之嫌。”
“樊雨,全部带下去一一盘问,不说实话就老子上大刑!”
“遵命!”
樊雨一挥手,在一片冤枉声中,锦衣卫们将一众官吏押到二堂。
唯独张文才、王熙纲和户房主事三人惊魂落魄,仿佛已没有力气再叫喊。
针北望看着手中的奴籍,也止不住地心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