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恪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唉,我所做的,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与局势相比,终究力量有限。
还有那琉璃台,我也是近日才得知详情。陛下如此做法,实乃不明之举。倘若他能勤于政事,关爱百姓,实施休养生息的政策,又何需依赖这些鹰犬之徒?
如此作为,只怕会让天下人心生寒意。如今朝廷之内人人自危,北周的局势已然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李烨亦是感慨万分,叹息道:“即使没有琉璃台的出现,北周亦是内忧外患,祸乱四起。其根源,便在于百姓生活的困苦。这数月来,我四处奔波,亲眼所见,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世叔或许还不知,其他一些州郡的境况更为堪忧。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实乃令人痛心疾首。”
独孤恪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啊,前几年的穷兵黩武,大兴土木,再加上这两年天灾不断,北周的根基已然动摇,恐怕大乱将至。”
李烨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家里情况如何?阿翁有何打算?”
独孤恪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近来,家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恐怕已是时日无多。我正打算辞官返乡,亲自侍奉在他老人家身边。”
李烨闻言,猛地站起,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世叔,怎么会如此突然?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阿翁之前身体还硬朗得很。”
独孤恪见李烨如此关切,脸上闪过欣慰的神色。
他微笑着安抚道:“烨儿,你先别急。我刚才所说的,其实只是家父为我找的离开长安、返回陇西的借口。”
李烨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长出一口气道:“唉,我说呢!阿翁乃是习武之人,平素身体硬朗。去年重回北周时,我们还通过信件。
原来是阿翁为世叔您找的脱身之计,吓死我了。”
独孤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烨啊,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不过,看来你阿翁没有白疼你一场。你觉得这个辞官的理由如何?”
李烨沉思片刻,轻轻摇头,回答道:“世叔,恐怕这个理由难以瞒过有心之人,尤其是那杨召。我们不如就说,说阿翁被西北绿林道的赵前辈所伤,伤势严重,危及性命。”
独孤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拍腿赞叹道:“妙啊!这样一来,无论公私,我都必须尽快返回陇西。于私,我得回去尽孝;于公,我需协助兄长平定日益猖獗的西北匪患。好计策!待我与家父商议好归期,便辞官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