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杯咖啡,还好没吃东西。普雷斯科特已经半躺着,后座大,更舒服。
下次杜盛再去公司吃午饭,就让他来这里买大包子带过去。
支持,很好。
杨三强的建议得到了后座普雷斯科特抬手、抬脚赞成。
汽车终于开进汇贤雅筑门前的巨大停车场,竟然还有小半空地没停满汽车。
感觉人怎么少了好多。
普雷斯科特打开车门,下来转头看了一圈。
上周几个人来这里玩耍,也是白天,当时这里也没什么空地停车的。
杜盛果然来得比三人要早,已经又在大厅门口等着,他身边就是那晚的包间经理,甲级经理。
看到小伊万三人走过来,这个包间经理跑得比杜盛还快,上来就先给三人弯腰行礼,然后对小伊万说:伊万先生,八楼的包间已经全部整理好,按照伊万先生的要求,八楼走廊的隔断也已经打通,三架移动走廊已经升起链接好。
为了今晚伊万先生的聚会能顺利,我们汇贤雅筑将安排十位甲级经理以及手下八十名最有经验的侍应生和二十位洒扫小工为贵客们服务。
小伊万点头, 伸手跟站在一边的杜盛对了一拳。
三哥,我阿伯今晚要来这里,包间就定在六楼。杜盛拉扯一把跟杨三强,两人落后几人几步,他低声耳语。
那么晚上我得下去拜见司前辈的,只是他自己来么?
不是,韩家大哥还有几个安良堂的叔伯也会来。
哦?韩梓文还没开学吗,哈佛开学怎么比我们耶鲁还要晚点?杨三强奇怪的嘀咕。
这里本就是安良堂的势力范围,安良堂是汇贤雅筑的大股东,安良堂的人来汇贤雅筑招待客人再正常不过。
我司阿伯和安良堂的叔伯来这里是有人邀请安良堂今晚在这里见面,是外国人势力,还不止一个。杜盛知道杨三强没放在心上,他又更低声音说道。
杨三强这次认真的转头看向杜盛,杜盛一脸笑意,看着三哥,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得意洋洋。
阿盛啊,好好做哦,你手里的情报势力一定要好好发展,我会给你设立一个独立账户,以后所以支取都走这个账户。
杨三强一把搂过杜盛的肩膀,又落后几步,也低声说:你手里的情报队记得分明暗。
杜盛奇怪的看杨三强:三哥,浑水安保公司设立有情报部门,而我这个情报小队本来就是情报部门里的暗队啊!
我知道,我要的情报队是暗里的更暗,你我以外都不知道的暗队,只听从你我二人的暗队,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杨三强认真的看着杜盛。
杜盛盯着杨三强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
三哥,我懂的。
不过,三哥,这也太难了吧!还贼花钱的!杜盛又向杨三强吐苦水。
当然难,什么事情开始不难,组建暗队更难,我懂的,加油哦!钱嘛,我会通过不同渠道转进那个账户,你可以操纵的账户,看起来却跟我们俩完全没关系的账户。
太难了哇,三哥。
一起努力吧,努力赚钱,努力经营,努力生活,努力吧!我们华族人不应该出现在那个笼子里,不应该。杨三强一把捏紧杜盛的肩头。
杜盛咬紧牙,想起了什么也点点头。
杨三强看到杜盛眉头紧皱,赶紧放下胳膊。
杨三强情绪忽然激动,是因为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件事情,当时杨三强已经在耶鲁上学,每天在图书馆和家里两点一线,专心学习,那时候塞缪尔还没有找去纽海文。
杨三强每天进图书馆都是直接去各大书籍区借书,然后就找地方坐下读书,到天黑都不带挪窝的。
事情的发生都毫无预兆,毫无道理。
一天早晨,杨三强和普雷斯科特一起走进图书馆,像往常一样,一切都很平常。
进门不远,普雷斯科特跟一个图书管理员打招呼,这个管理员是一位中年妇女,在图书馆门口不远处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五六部电话机,她的工作就是这几部电话机,还负责接收一些邮寄到图书馆的邮件。
普雷斯科特人长的帅气,嘴边又甜,很快就跟这个管理员混熟悉。
玛丽,今天早上怎么有这么多份报纸,他们人呢,怎么没有人帮忙,就留你一个人搬这些沉重的家伙。普雷斯科特走上前去,站到她身边问道。
那个叫玛丽的中年妇女正弯腰将厚厚一摞报纸往墙角挪动。
普雷斯科特,你小子,有空在这里动嘴,你还不如动手帮老娘帮这些沉重的家伙。嗨,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报纸会集中送来。玛丽直起腰,用脚踢了一下那堆报纸。
嗨,山姆,早。玛丽看到杨三强也习惯的打了一个招呼。
早,玛丽。杨三强也只好上前帮这个管理员搬报纸。
一个个邮包从美国其他地方邮寄过来,捆扎的都非常结实,外面还包着防水布或者是油纸。
玛丽见两个小伙子帮忙,也弯腰继续挪动包裹,嘴也没闲:这些都是全国各地的报纸,嗯,有名的报纸或者一些没有名气的报纸,我们图书馆会收藏这些报纸,按照它们发行的日期,会有其他工作人员收拾。现在,我们只要将它们搬到一边,不会挡你们这些学生的路。
玛丽,我们图书馆为什么要收藏这些报纸?普雷斯科特好奇的问。
这件事还是我们伟大的校长哈德利教授决定的,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大批报纸会送来图书馆,你们现在看到的还是其中一部分,应该还有很大一批在路上呢。刚开始还只是收集新英格兰六州的报纸,后来越来越多,东海岸的报纸都寄过来,现在连西海岸发行的报纸也往这里运。才两年多的时间,这些报纸就已经填满了两间巨大的屋子,图书馆后面新扩建的楼体你们都知道吧,这些报纸经过整理后都会被送进那里。
玛丽一边咬牙挪动邮包,一边抱怨,还看了一眼杨三强,眼前这个华族人的老师就是哈德利教授,这个奇怪命令的下达者,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做一次劳累活计的始作俑者。
有两个小伙子帮忙,玛丽的任务很快就完成。
她直起身,拍拍手,脸上因为消耗体力都挂上红晕和汗水:小伙子们,谢谢你们的帮忙,要不要进去喝一杯咖啡。她指着自己那间不大的办公室。
谢谢玛丽。普雷斯科特说着就往那个小办公走去。
你不一起吗,山姆?玛丽问道。
不,我还得去看书。杨三强微笑着拒绝了这个面容姣好,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
普雷斯科特回到杨三强的座位边上,他手里多了沓报纸。
咖啡好喝么?
当然,这些报纸是我向玛丽借来的。都是纽约的报纸,有好几种呢。普雷斯科特将报纸放到杨三强桌旁,也坐下来,开始翻看。
杨三强在看书,普雷斯科特在一边看报,记忆各种法典和法律文件堆他来说压根一点也不吃力,他打算好了,花一定时间学习,拿到足够的学分就行,剩下的大把时间可以用来做其他事情。
现在的时间是我们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的时间,可以相信这是我们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美好的时间段,如果我将这段时间都花在这些厚重的书本上,将来老了想起来会不会后悔?肯定会的!我可不想在我外祖父这个年龄想起过去,记忆里全都是各种法典和案例。普雷斯科特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偷懒行为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