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卜哥率先站起身来,咧着嘴道:“我觉得云少爷说得也有道理。”一看无名怒气冲冲的样子,卜哥说完后竟还拍了一下云宥肩膀。
云宥听母亲说过,这卜哥原本是个贩运而来的昆仑奴,后来长安城里阿史那烈云正好遇上,阿史那烈云将其解救,这卜哥后来就一直跟在他们阿史那家中,只不过从小卜哥对云宥爱得紧,对无名一直不太搭理。
邵姨没有吭声,雷应雄缓缓道:“这本是你们家事,我不应该多说,但我们既为一条船上的人,做事之前要顾全大局却总是没错的。”
雷应雄说完后,吕不出这才阴着脸道:“我能活到现在,就因为我足够毒阴辣。”
邵姨没有说话,阿史那千雪目光转向邵姨,邵姨仍是一言不发,云宥从进门后就已觉,今天邰姨一直有种发呆的感觉。
云宥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同情之意,雷应雄与闻向坚虽然情谊不深,但邵姨却应该与闻向坚感情甚深,毕竟,闻向坚是他父亲的徒弟。
云宥虽在六岁时就已进入茅山,但从这几天从陈藏器处打听得来的,已基本知晓邵姨就是邵老刀的女儿。
阿史那千雪见邵姨犹在发呆,便转向黑暗处懒散地半躺在太师椅上的安禄山:“禄山,你说呢?”
安禄山支起身子:“云宥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蒙虫子可确比常四海贵重的多。”
阿史那千雪颌首看向大家,缓声道:“凉州一役后,前有李峦带人赶尽杀绝,后有白眉夺去教主一位,和那吐蕃人一起欲至将我们阿史那族尽数歼灭,这些年,我们母子三人和安将军能到今天,全仗几位,我先在此谢谢大家。”
说完,向众人一躬身。
一直在旁不做声的邵姨突然开口道:“你不用谢我,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已,虽然阿史那烈云当年救过我,但毕竟你我异族,杀了李峦后我便远走他乡,此中之事再与我无关。”
雷应雄点头接道:“不错,大仇一报,国是国,恩是恩。”
邵姨望向雷应雄,语气中满是憎恨之意:“你最好到时也能死掉,免得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