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吾驱使,达地通天!破!”
随着这个“破”字被念出,净天地神符爆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顷刻间便将“梁景铄”罩在了其中。
而孙亦谐和黄东来则是同时做出了后撤的判断,生怕对方来个“爆体而亡”啥的波及到自己。
数秒后,那刺眼的金光散去,结果,并没有什么爆炸发生。
甚至,好像连伤亡都没发生……
“你们俩……还真不是一般人呐……”此时,只见“梁景铄”已经由地上站了起来,面色平静地对双谐说道,“虽然我也猜到了不动子留给你们的字条上大抵是在提醒你们提防我,但我没想到,你们在面对一具‘死尸’时,仍能保持戒备,甚至还在那儿演戏给‘尸体’看,并且还果断地把那珍贵的神符用在了我的身上……”
“哼……”黄东来冷笑,不过他这笑容多少有点故作镇静的意思,因为对方中了净天地神符还没死,是出乎他意料的,“既然你能让我师伯做出‘留字提醒’这种事来,那就代表你是一个连我师伯都无法对付、或至少暂时无法对付的存在……那你的身份其实很好推测啊。”他顿了顿,摊开双手,“我只是把净天地神符用在了‘无常太岁’的身上,有什么理由不果断呢?”
那无常太岁,也就是十三死肖中的“人”,这会儿自也没必要再演了,他默认了黄东来的推理,并接道:“你们就没想过,万一自己猜错了怎么办?万一有问题的真是不动子呢?”
“那他为什么要留字条?”孙亦谐这时接道,“他若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早就死了,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能对抗他,哪怕他有什么原因不能亲自动手,只要他袖手旁观,我们也很可能已经被其他死肖杀光了。”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能确定的是……”黄东来也道,“至少在今晚之前,我师伯肯定是没问题的;非要说他有问题,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俩刚才给你演戏时所讲的……他在智化寺幻境中被调包了。”
“但就算是那样,他一样没必要留字条。”孙亦谐道,“因为如果他是假的,而梁景铄和国师是真的,那他直接在前往皇城的半道上偷袭梁景铄和国师就是了,留字条给我们干嘛?”
他俩说的没错,不动子留字条的行为,是在自身实力和此前已经发生的事实的基础上所使用的一招阳谋。
不动子相信,凭黄东来和孙亦谐的狗逼程度,一定能领会自己的意图;不管这假梁景铄,即“无常太岁”如何欺诈,也骗不了他俩,八成还会被这俩孙子反诈一手。
“呵……”无常太岁干笑一声,“那你们又有没有想过,或许不动子,也有着某种你们所不知的……仅属于他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跟你们消灭死肖的行动并不冲突,而你们,也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你的假设有点多啊。”黄东来道,“不如你也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咱们再聊我师伯的事儿?”
“怎么?见我中了神符仍然没事,便想拖延时间?等你师伯过来帮忙?哈哈哈……”无常太岁欢快地笑着,“无妨,你问吧,我无所谓。”
“真正的梁景铄在哪儿?”黄东来虽是被看破了,但既然对方那么有恃无恐,他也不介意来个顺水推船。
“就在你面前啊。”无常太岁说着,低头瞟了眼自己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两个月前,梁景铄的确是想提前赶来京城准备帮你们的,只不过他在来的路上被我给抓住了。”他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惋惜神情,“这小子可是把硬骨头,不管我怎么折磨、威逼利诱他,他都不肯告诉我他手上那两张净天地神符的催动咒语是什么,也不愿说关于你们的事,我敬他是条汉子,便结束了他的痛苦,送他归西,随后占用了他的皮囊。”
“你这伪装……连我师伯都看不出来吗?”黄东来又问。
“呵……这你该问他啊,为什么问我呢?”这个问题的答桉,无常太岁是知道的,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等等!”孙亦谐这时将心比心地想到了什么,插嘴问道,“假如按你所说,来到京城时的‘梁景铄’已经是你无常太岁冒充的了,那你后来的行为我就不太懂了……”他微顿半秒,再道,“你刚到的时候,从‘蛇’的手中救下小林,这我能理解,因为那次出手,既帮你成功取得了我们的信任、混到了我们身边,又没有伤及你那死肖同胞的性命,某种角度来看,甚至可以说是你放走了它……
“但后来,你为什么还是在‘梁景铄’这个人设的能力范围内各种帮忙呢?你甚至还用了一张净天地神符直接杀死了‘大梁鸡’……你躺平当个老六不好吗?
“另外,你刚才不是说这符需要什么‘催动咒语’的吗?既然你没问出咒语来,又是怎么用这符杀死‘鸡’的?”
“嗯……”孙哥这段问的东西有点多,无常太岁思考了几秒,才娓娓道来,“首先,我跟其他死肖,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不会自相残杀’的关系,只要有需要,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亲手杀死它们。
“我想不动子应该也教过你们,我们死肖是不会真正‘死去’的,有时候‘死’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暂时的解脱,所以咱们之间,也不会因为这点事相互记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