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的孙亦谐也只能抱着“万一这玩意儿上有啥隐藏的秘密”的想法暂且将其收下,随手套在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
那么……实际上有没有那种秘密呢?
当然有。
此时的双谐并不知晓,正是此物,将来会把他们卷入那“六王争锋”的武林风暴之中,不过那是他们从东瀛回来之后的事儿了,此处暂且不表。
还说眼下,随着四人所乘的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路两边的景色也是越发荒凉。
尽管他们走的是大路,但那时节的官道可不比现在的高速公路,你走在半道,有很长一段时间周围一个往来的旅人都看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行到正午,四人就遇到了这么一段四下无人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时……他们遇上事儿了。
“吁——”且说这一刻,那赵总旗忽然就勒马停车,并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对车舆中的三人道了句,“前面有人劫道。”
“啊?”黄东来闻言一歪嘴,“这才刚出京城半天功夫,就有人在这大路上抢劫?这世道还真不太平啊。”
列位,您瞧他这反应,就明白他是有恃无恐啊。
正常人、哪怕是江湖中人,听到有人劫道时……不说害怕吧,好歹会戒备起来准备应敌,但黄东来这会儿却只是澹定地坐在那儿锐评了一下社会治安。
这是为啥呀?
很简单,因为此行开始前,他和孙亦谐就打听过了,他们身边的这位魏谦魏公公,虽然官职只是东厂的“五档头”,但他的武功却在整个东厂排第二,厂公汪廷之下就是他了。
有这号人物在此坐镇,那劫道儿的人数少于一百估计都不够看呐。
“公公,要不……劳您驾?”孙亦谐也是本着有皇上派来的帮手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准备让魏公公出去活动活动。
没想到,下一秒,在车外听到听到他们对话的赵总旗又跟了句:“不是劫我们,是在劫别人。”
听到这儿车里的人才明白,赵总旗停车不是因为有人拿刀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去路,而是望见远处已经有人在被劫了。
“啊?”黄东来想了想,还是接道,“那我们也得管管吧?”
“二位少侠想管,自是可以。”赵总旗其实也是个比较正派的人,尽管在重大抉择面前他的选择是职责大于侠义,但条件允许下他还是倾向于帮助百姓的,“要不……就由赵某出手?”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孙亦谐随口问道。
他本来呢,就是想客气客气,等赵总旗回一句“没问题”,然后他就顺势说句“那就交给你了”。
但赵总旗回的却是:“无妨,几个蟊贼罢了,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啥武功,若不是遇上了女子,估计他们都未必敢出手。”
“什嘛?”听到“女子”二字,孙亦谐那调门儿一下子就拉高了,一秒不到他的脑袋就从车窗那儿顶开帘子伸了出去,一双小眼一眯,登时就锁定了前方百米开外的一辆马车和几道人影。
“妈个鸡的!”扫完这一眼,孙亦谐便把脑袋缩回来,然后一个箭步就从车舆前方钻了出去、跳下了马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干劫道这种事情!老子身为习武之人岂能袖手旁观?”
“嚯”赵总旗当时就惊了,心说这孙少侠怎么前脚还风平浪静,后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这儿还惊讶着呢,便见孙亦谐已经如鬣狗追食般朝着前方窜了出去。
同一时刻,百余米外。
五六名持刀的歹徒,正呈一个弧形围在一辆马车前方,虎视眈眈地与车上之人对峙着。
那赶车之人,是一名年轻女子,看着十八九岁年纪,相貌可说是是眉目如画、俏丽可人;由于她身形纤瘦、穿得也是颜色澹雅的女装,故而在远处便能分辨出她是名年轻女性。
此处顺带一提,女子驾驶的这辆马车,所去的方向和孙亦谐他们是相反的,也就是正在往京城去,倘若她这马车与孙亦谐他们是同向前进,赵总旗和孙哥只看马车后方估计也看不清状况了。
“嘿嘿……小妮子,我劝你乖乖下车吧,哥哥们舍不得伤你,只要你听话,咱们保证不害你性命,是不是啊弟兄们?”那劫匪中的一人,望着车上的女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他身边站的那几人也与他一同淫笑阵阵,仿佛已在脑中勾勒出与眼前美人快活的场景。
他们是丝毫没注意到……此刻他们的背后有个人正手持三叉戟悄悄逼近,准备偷袭他们。
看到这儿或许有人要问一句,孙亦谐现在武功也不低了吧?怎么对付几个劫道儿的杂鱼还要用背后偷袭啊?
诚然,如今的孙哥,随着他修炼“倒转乾坤”的时间越来越长,内力上已经能压住江湖上很多二流高手了,加上他身负宝兵刃和护身宝甲,按说正面干这些蟊贼跟割草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呢……“打背枪”这事儿,既与他天生的性格十分契合,又是他在二仙岛上被加强洗脑过的一种战斗哲学,所以在这种可以偷袭的情况下,他基本不做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