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谢大族长您特意跑一趟了,进屋喝口热水吧,家里没茶,但是热水管饱!”
云初看着手里的发黄的纸,心说为了这一张纸,他们可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若是当年就给了公爹,他们家也不会这么苦。
可偏偏是子不言父之过,断亲书一直被族里压着,一压就是这么多年。
还非得押上人命,用血的代价才能将这破烂的关系断干净了。
大族长看着她眼里的讽刺,叹了口气,得,这丫头连他都阴阳上了。
他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回去了还忙着呢。
村里流言蜚语一大串,有说你公爹是捡来的,也有说你公爹是八字不好,不受二老待见的。
哎,大冬天的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一个个的不回家暖着去,尽扯闲话了。
人家远方明明是他娘回娘家时就生下的,哪里就是捡来的哩?
这些长舌妇,尽会说些没影儿的事情。”
大族长一边说一边离开了李家大门口。
云初听着他自言自语的话,眼睛眯了眯,高氏回娘家生的孩子?
村里女人的消息最是灵通,怀胎十月,高氏不可能瞒过村里老妇人的目光,搞假怀孕从哪里抱个孩子回来,所以,她怀孕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但是,她公爹是不是高氏生的孩子,那就不一定了。
看着大族长走远的背影,云初看了眼手里的纸片,抬脚迈进了门槛儿。
这事儿,得跟李淮安讨论讨论,她自己一个人脑子没两个人的好使。
“李淮安,给你!”
闻言,李淮安扬起脖子,目光触及到她手里的东西时,眼睛亮了亮,“大族长送来的?”
“嗯,刚刚我还好心邀请他进来喝口水,结果他说他不渴!”
李淮安就那么趴着,打开断亲书看了又看,嘴角挂着一丝苦涩,
“也不知他们为何这么恨爹,当年赶他出来的时候,居然一块地都没给。”
“我们家所有的地,都是爹娘年轻的时候开的荒地。
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无耻到后面断亲书上又做了手脚。”
且不说他爹就那么被赶出来,本就一无所有,光是断亲书上后来添上去的,每年一百斤粮食,三两银子,三尺布头,五斤肉,就让人觉得可笑。
原来,他爹是为了他才断亲,之所以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