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在书房,可心里却一遍遍演示,她进来时,他该如何与她解释,村口时他如木头一样,不晓得关心妻子,却有脸吃她的肉包子。
他甚至在心里演示,在三斟酌用词,语气,用什么样的姿态,才会让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思。
可,思忖了好半响,只觉得他脑海中想出来的那些辞藻太过华丽,反而处处透着一股虚伪。
那该如何呢?
难不成,就说娘子今日辛苦,为夫心里实过意不去,特关心娘子?
狗屁!
起不了实际作用,只自欺欺人,哄的自己心安罢了!
“哎……”
好难!书到用时方恨少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叹气做什么?”
云初手里端着一盘包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口的在手里出现在门口。
李淮安蹭的从椅子上起来,掩下谎乱的眼神,才去看她,“没什么!”
明明打了千万腹稿,可是看到她的刹那,却脑袋空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目光触及她嘴角的油星时,他眉头皱了皱,怎能如此不雅?
“你怎能边走边吃,女子当 ” 他顿了下,轻咳一声,生生改口,“万一噎住了怎么办?”
云初翻了个白眼,“女子当什么?”
是不是想说她边走边吃不符合贤妻良母的要求?
不过幸亏他没说出来,他要是说出来了,她保准不给他吃了。
她又不是傻子,吃个包子还能噎住?
云初将包子放在桌子一角,目光扫过他书上晦涩难懂文字时,心说,读书人真辛苦!
十年寒窗,真的是一日不落的熬出来的。
“吃包子,吃饱了在看!”
云初踢开鞋子,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包子,就上了书房的热炕。
李淮安眉头跳了跳,忍着不适往前一步,将她踢开的鞋子摆好,起身走到洗脸架前,认认真真净了手,拿起布子擦干。
这才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个包子,侧身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
微眯的眼睛,上扬的嘴角,松弛的后背,都在无声夸赞,这包子是真的好吃!
云初随着靠在墙上大口吃着包子,可是她的目光却没有从李淮安身上离开。
从他将她的鞋子摆正,再到他洗手洗了八下,最后再到他咬的左右对称的包子,云初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震惊。
不会吧?他居然是这样的李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