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啊,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钱,敢和我这么说话。”
祁县令眯了眯眼睛,“你们出去!”
“是,大人!”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拱手退了出去。
他们跟着大人五年了,第一次见到,他们被人气成这样。
而且,这人还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似乎不怕大人把他怎么样似的。
太嚣张了!
果然大人说的没错。
这小子太嚣张了!
“来,你坐,今儿你要是个说不出个名堂来,你就别想走出这县衙了。
本官为官多年,杀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你今儿要是说不好,本官就用你的血,来平息我的怒火。”
他摔过来一把椅子,摁着李淮安坐下。
自己又卡了一把过来,坐到了他对面,“说,好好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官听你的。
本官这么做了,对本官又有什么好处。”
他靠在椅圈儿里,左腿架在右腿上,两只手紧紧抓着扶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把捏死眼前人。
“大人,进入了官场,若是想得民心,您就得清高,一辈子清高到底,也能留个身后美名。
可独力难支,桎梏重重的道理,相信大人比我懂。”
随着李淮安的话落,祁县令收起了他的漫不经心。
李淮安目光看了眼坐直了身子的祁大人,继续说道:
“您要是想踏踏实实为民办事,您还是得入世,放下架子,将自己全身都涂黑了,将池子里的水搅浑了,浑水摸鱼,岂不是更有趣?
活着的时候做不了的事情,您总不能指望着,死了能办到吧?”
祁县令目光死死盯着他,良久了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挺直的后背肉眼可见的缩了回去。
“你说的是!”
“可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
祁县令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本官初来卧龙县里时,师爷的一句话,都比本官的话管用。
刘家背靠国公府,如今又出了两个秀才,要想将他们这种家族撼动,谈何容易。”
他也曾满腔抱负,可面对一次次的打压与威胁后,他曾经坐在书院里的满腔斗志,早就被消磨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