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内,徐璐影、白玛央宗和阿沛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时光。
桌上的茶具精致典雅,瓷白的杯盏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茶壶中散发出缕缕热气,带着茶叶的清香、奶味的醇厚在空气中弥漫。几碟小巧玲珑的点心摆放在桌角,散发着诱人的甜腻。
徐璐影轻启红唇,品尝了一口香醇的茶水,随后将目光投向白玛央宗:
“央宗,我记得林谋说过,你在布达拉宫小市场卖工艺品?家里人呢?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
白玛央宗闻言抿了抿嘴唇,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声音略显沙哑:
“我本拥有一个幸福的五口之家,爸妈,爷爷奶奶,还有我。爸妈是手工艺厂的工人,爷爷奶奶曾经是地主家的‘奴户’。自从解放后,爸妈一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在官方开办的手工艺厂里打工,工资很高,足够养活家人。
后来我出生以后,爸爸还升了职,生活就更好了。直到我12岁那年,我放学回到家里,家人离奇失踪。找了整整一年无果后,我才接受了厂里的救济,低价进一些原料,自己摆摊卖来维持生活。”
“你一个小女孩,在那样的环境下,是怎么撑下来的?”
徐璐影忍不住插话道。
白玛央宗抬起头来,带着微笑说:
“虽然很难过,但我一个人不也得活下去吗?在布达拉宫市场摆摊卖小商品,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每天早起晚归,虽然辛苦,但赚的钱也足够我吃喝了。而且附近的邻居对我都很好,时常给我送点果蔬肉食什么的,我很感激这样的日子。”
徐璐影看着这个坚强的小姑娘,有些不忍。
其实她的人生也有点类似,自从父亲自杀坠楼之后,母亲也回到了部落,留她独自一人在中原求学。想起那段日子里,要强的她事事都要争第一,只为了不让别人看轻自己。
同样无人所依,无人可靠。
但比起白玛央宗,自己起码在繁华都市里,有兼职可做,还有奖学金可以领,状况好了太多。想到这里,徐璐影握住白玛央宗的手,轻轻摩挲,心中升起敬佩之意。
没想到一旁的阿沛,轻叹一声,带着一丝苍凉说道:
“其实,我也是一个孤儿。我曾经和父亲相依为命,家里有几十头牦牛,虽然日子清苦,每天与牦牛为伴。但生活在自然之中,也算得上是无忧无虑。”
徐璐影和白玛央宗,同时将目光转向阿沛,希望她能继续讲述下去。
阿沛的眼神望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每天清晨都会起床放牧,看着牦牛在山坡上悠闲地吃草,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满足。虽然不像城里人那么轻松,但每天回到家里看到父亲的笑容,还有他那温暖的拥抱,我就觉得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暗淡:
“好景不长,几年前,父亲突然失踪了。我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影。从那以后,我也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祸不单行,家里的牦牛经历了一次‘狼灾’,死伤惨重。不过最后剩余的十余头,也足够我维生。”
白玛央宗拍了拍阿沛的肩膀,表达着安慰。
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直到有一天,一个喇嘛路过我家讨水喝。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认定我是什么巴姆,以至于我身边的人,都开始对我敬而远之,就像我是妖怪一样。
甚至有人称赞萨迦为民除害。我真的不明白,我做了什么错事,要被这样对待。再后来,我就被附近的牧民,夜里偷偷绑去了萨迦寺......”
说到这里,阿沛似是想到自己在萨迦地牢里,后来所遭受的那些折磨。掩面哭泣,脸上手指都遮不住的伤疤,随着身体的颤抖,微微扭动。
徐璐影与白玛央宗一人一边,将阿沛抱住,轻声安慰。
......
军营操场,夕阳洒落在绿色的草坪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柴辰风身穿迷彩服,精神抖擞,正与三名兵王激烈地对打着。
一人独斗三名高手,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三名‘兵王’从一开始的骄傲单打,到现在的三人合力,却还是占不到便宜,被压制得十分狼狈。
周围围观的士兵们热血沸腾,纷纷起哄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有的士兵懊恼的拍打着地面,看着自己的偶像被暴揍,‘信仰崩塌’。有的则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为柴辰风加油,帮他们教训平时趾高气昂的‘高手’。
整个操场都充满了热烈的气氛。
( ̄▽ ̄)~*(轩)
楚轩远远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杆,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他眯着眼睛,看着柴辰风与兵王们的对打,嘴略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