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定昏，关门关窗！”

程落在屋子里睁着眼睛，没有睡。

这里没有时钟，她只能根据屋外的打更声判断时间。屋内屋外，一片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程落打了一个哈欠，红宝石般的眼眸沁着盈盈泪珠。

她到底还来不来了，不来她真就睡过去了？

程落在等小柔。

白天小柔离开时，眼神极快地瞥了一眼程落。

那眼神贪婪、凶恶、还有隐约的渴望。

很显然是还在惦记着她其他的东西。

然而只是一瞬，便又恢复成了平常的表情，快到仿佛只是错觉。

这兔子虽然贪，可惜不怎么聪明。

很容易就上钩了。

程落就这么等啊等，等啊等。

兔子没等来，她这个猎人倒是等得犯困了。

“咚！三更夜半，小心慎行！”

三更了，人还没来。

程落盯着看屋顶看累了，翻了个身对着窗户。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窗户边有什么圆圆的、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白得异常明显，似乎还是个活物，一动一动的。

似乎注意到程落的视线看向自己，那东西突然安静了，一动不动。

“唰！”

程落猛地掀被坐起来！

那白东西是一个眼珠！

和小柔脑袋背后的一样！

就在程落坐起来的一刹那，无数的眼珠紧挨着第一个出现。

它们从窗边一直蔓延到屋顶，就连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挨着的眼珠。

到最后甚至出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珠。它们统一的，紧紧盯着屋里唯一的活物。

【如果有人看到这封遗书，那就证明，】

【我克服不了对视线的恐惧。】

它们不像小柔身后的那只眼珠一样，对视就挪不开视线。

它们只是紧紧地盯着你，静默的，专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