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捧着程落的脸：“程落，你果真是一如既往啊。”

“撒谎连草稿都不打。”

“我刚刚说的是要你诚实回答，不是要你跟我说你经过阅读理解后得出的刻板答案！”

唐境泽眼里少有的出现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甚至，有一些莫名的难过。

可他难过什么呢？

程落想扭过头，可唐境泽偏不让，红宝石的瞳眸撞入一片湖水的蓝，硬生生被逼得不能动弹。

“……行，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诚实回答是什么吗。”

程落道：“我的诚实回答就是：我对她的感情不怎么理解，更别提感同身受。”

“满意了吗？”

对这个诚实的回答，他没有说满意或是不满意。

银白青年垂下眼眸，起身坐在她床边，肩背轮廓分明，背对着他。

“程落，感同身受的前提是要有同样的经历，你只是没经历过而已。”

程落枕着枕头，望着床顶，眼神无波无澜。

“有经历的必要吗？”

程落高中时，学科两极分化异常严重，最好的是数学，最差的是语文。

语文老师为了给她提分曾单独给她做过辅导，很快便找到了程落的问题所在。

程落分析不出作者写文时要表达的感情。

为了尽快提高成绩，语文老师教她用模式化的套路分析和结构一篇文章。作文也是，她最擅长的是议论文，叙事抒情文程落永远都会拿最低的分数，批卷老师给她的作文建议永远是：【缺乏足够的感情，建议多融入自己的理解和体验】。

语文老师曾问她：“程落，你没有什么难忘的情感经历吗？父母？朋友？哪怕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也好？”

对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程落来说，一直以来，她都形单影只，无父无母，也没有朋友。活到十多岁除了有点无聊也没觉得什么，更不觉得感情是什么必需品。

这件事她一直掩饰得很好，或者说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