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很大，仅仅是第一层就有很多房间。一路走过来，有很多侍者端着盘子走来走去，似乎在为晚餐做准备。

侍者们大多年轻而有礼，步伐从容，姿态熟稔。

程落走到大厅时，发现大厅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短发高瘦的少女站在大厅的那幅巨大全家福油画前。

是夜凝。

程落知道她。

一轮游戏中唯一一位单刷boss并成功的玩家。

拍卖会时，前排有人在议论夜凝，她顺耳听了一会儿。

想了想，她走到少女身边。

“在看画？”

大厅的那幅全家福油画画的是南宫林南宫风致一家。画上两人的年纪和现在相仿，他们穿着同色西装，一丝不苟的站在两张高背椅身后。

而坐在两人前面高背椅上的是一男一女，女性和墓碑上南宫夫人照片的模样如出一辙，男性倒是第一次见到。

大概率是两人的父亲。

夜凝侧头看了看程落，往油画下指了指。

“还有佛像。”

那是一尊小而精致的佛像，全身镀金，佛像前的莲花炉上还燃着未烧尽的佛像。

这座古堡整体都是中世纪的西欧风格。一尊佛像供在欧洲画师绘制的大油画前，就像浓墨重彩的华丽中突然出现的古朴返真。

“格格不入，还有些突兀。”程落说。

“嗯。”夜凝说。

“……”

然后两人开始没话说了。

程落从没跟人主动攀谈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沉默的尴尬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

“那个，今天晚上天气挺好。”

室外“咔”的一声闪过了一道大闪电，几乎要将黑夜劈成两半。

程落：“……”

真应景。

夜凝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天气挺好。”

关键是她说这话时语气真的很诚恳。

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