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锤到自己——这么傻的事情,换做往常,他肯定是暴跳如雷。
可现在,摩玄心里竟腾起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要是他手指受伤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用在这里干活了。
看着摩玄变幻的五颜六色的脸面,夜南晴指尖旋着油纸伞的杆,唇角意味不明的挑起一抹笑:
“如何,可还干得惯?”
摩玄呵呵,用力摩挲着被锤伤的食指:“承蒙染娘大恩,在下能谋的一口饭吃。”
夜南晴以扇掩面,语调魅惑:“少将军可别折煞奴家了,玉楼要容你这么尊大佛可不容易。”
一语毕,摩玄的脸色意料之中变了变:“你——”
夜南晴莞尔:“奴家做事,少将军还不放心么?”
摩玄:……
放个屁的心。
回想回想,从第一次踏入玉楼起,他便没有一天是安生的——这叫所谓“放心”?
呵。
夜南晴无意和摩玄在大庭广众下周旋。
见他没吭声,夜南晴转身朝玉楼内走去:
“随我来吧。”
……
玉楼,茶室。
“染娘这是何意?”
刚一落座,摩玄便咄咄逼人的开口。
夜南晴但笑不语。
为自己斟下一杯茶,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摊开,推至摩玄跟前。
摩玄匆匆扫过一眼,面色一凝。
二人隔着茶桌对视,势均力敌,彼此衡量着对方的底细。
“少将军聪明过人,自然知晓这纸条上的目的?”
片刻,夜南晴率先开口。
摩玄没有回答,却是冷笑一声,随后猛的踢桌而起。
飒——
夜南晴抿茶,眸色淡淡的看着精致的茶桌飞上天花板,随后向下直落,被垂挂在屋梁上繁复的纱条缠住。
很好。
保住了最贵的桌子。
只有不大值钱的陶瓷茶具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少将军莫急,我并没有逆反之心。”
夜南晴侧身,抬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窗沿。
面对摩玄夸张的怒火,她淡然处之:“不过想让你给你家主子传个口信。”
摩玄眯眼打量着眼前女子,哧的讽笑:“都说染娘生性乖僻,我该如何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
“再说,你可知道我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