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公主好意,青沭暂无别事,先行一步。”
白青沭再次行礼,作势转身要走。
“站住!”
北若仪厉喝一声,柳眉倒竖:“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白青沭抿唇,温润典雅的面上泛出隐忍:“那六公主是……”
“你,跟我一起去见父王——毕竟,表哥和父王许久未见,估计甚是想念呢~”
北若仪单手抚唇,年幼而未脱稚嫩的面上,是恶劣的顽嚣。
白青沭垂眸,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青沭遵命。”
……
寝殿里,浓郁的熏香袅袅腾起。
刚入殿门,北若仪便嫌弃的皱起小脸,用袖掩鼻,语调却是娇宠:“父王~”
纱帘后,男子略显苍老的背影若隐若现,长发披散,盘膝坐在蒲团上。
白青沭如一个卑微的侍从,低眉顺眼的掩蔽在北若仪的阴影下。
纱帘后并未传出声响,北若仪受到冷落,未免不满:“父王,我带青沭表兄来看你了,你怎么——”
“出去!”
男子倍显苍老沙哑的声音猛的响起,印在纱帘后的侧颜如鹰嘴锐利削骨。
北若仪瑟缩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后退几步。
“父王……”
这,这还是她的父王吗?
男子低头闷咳几声,声音微微缓和:“若仪,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北若仪秀丽的脸蛋上满是憋屈,一副想哭想怒又不敢发作的神情。
原地跺了几步,她拂袖而去。
白青沭跟在她后面,正准备随行而去,便听男子启声唤道:“青沭。”
“在。”
“你过来,朕——有事同你讲。”
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寝殿的窗纸上,阳光映照中,透出一道鬼祟人影。
白青沭微微张唇,却是佯装没看见,顺从的朝内殿走去。
摄政王企图夺权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依北佘晖(北沅皇帝)的性子,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放任他。
只是……北沅内政已经一边倒,北佘晖若再是如以往一般,恐怕再难以立威。
“青沭,这些年,你有一直和她交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