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那点哄人的玩意,和女主的酬金比起来,真的不要太少了点。
看着女子好整以暇的表情,左绍宇原本硬气的态度,不知为何就那么蔫了一截。
仿佛……女子看他就像在看个跳梁小丑般,等待着他耍什么花招。
打散心中这乱七八糟的念头,左绍宇命侍从将箱子重新摆上,打开。
侍从一边打开,他一边啰嗦:
“小爷被你家伎子打伤,两天才堪堪恢复,没找你算账已经算是好,你还想要什么彩礼?”
“这些东西,可够入你眼?”
左绍宇傲慢的抬起下巴,像是施舍般道。
夜南晴将折扇收在腰间,弯腰用指尖在那些宝石上抚过,心中冷笑连连。
这左绍宇啊,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不要脸。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渣男的特性都是共通的。
能便宜的就砍价,能砍价的最好免费拿。
“一码归一码——若是我家伎子无故伤人,玉楼自当补偿,可若是公子不按这玉楼的规矩走——恐怕我也只能按望春关的规矩行事了。”
夜南晴直起身,面上不显波澜,丝毫没被左绍宇似是而非的话唬住。
眼看是一个箱子,实际上,里面垫的布料木头都不知道比那些浅浅一层宝石高多少。
“一个底的中等石头,也好拿出来显摆?你糊弄奴家眼力不好使呢?”
(要不然,妃落一届舞女,怎么可能一脚就踹走了呢?)
话说着,她看向左绍宇的目光更是不屑:“公子的诚意也就如此,我怎么可能让你带人走?”
摊开双臂,她转面向围在玉楼前看热闹的众人道:“请诸位评评理——六年前,玉楼收留一孤儿,我染娘将他待如亲弟,吃喝用度和我一样,丝绸为塌,水晶为帘,不忍让他卖身,却教他识字抚琴、练舞唱曲,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为他能在这乱世有一技之长,可以讨口饭吃,谁想现在来一人——”
夜南晴话音一顿,秀指猛的指向站在身旁的左绍宇,声调中难掩悲戚:“他仅仅用着这,这不值百两银钱的劣质品,就想抢走我待如亲弟的少年?!”
“诸位,这合理吗!”
“你们都是生意人,会衡量吗?!”
空气骤然寂静,像是被压缩到极点的气球,轰然爆发。
平民百姓最为朴实,也最知道怎么样羞辱一个人。
各种难听的话如倒豆子般,层出不穷。
甚至有人想要上前捶打,被左绍宇身边的侍从拦下。
夜南晴顺势将楚璃拉至身后,少年垂眸顺从的模样,仿佛林中迷茫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