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玉楼一场大火,将一切焚尽。
天亮后,城里的守卫从里面搬出几具焦黑的尸体,已经辨不出面貌。
但是两个少年逃出来了,玉楼里既然没有别人,就只有染娘和她身边几个亲近之人。
如果没有意外,就是那几人的尸体。
殇一打探清楚情况,觉得时机正好,一行人便起行离开了望春关。
“恶事做尽,终有恶报,属下只遗憾不是亲手剐了那老鸨。”
殇一总结了一句,“主子好好休息,属下不再叨扰了。”
这些年殇一不太清楚那玉楼“染娘”对楚璃的所作所为,下意识觉得定是不好的。
否则无缘无故,主子身上何来那么多伤?
若是夜南晴知道殇一的想法,定会报之一关爱智障的微笑。
你家主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天天不是在自残就是走在自残黑化的路上,你造吗?
竟然让她背黑锅,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殇一转身出去,而楚璃坐在榻上,怔怔出神。
须臾,他兀自笑了。
金蝉脱壳,她用的还真是顺手。
若非他手镯里的蛊虫还有动静,他真要被殇一的话带偏。
伸手,楚璃准备从台案倒水润润喉咙,忽然看见自己右手掌心裹着卷厚厚的白色纱布。
他还记得自己那里有伤口,怎能闷得如此严实?
当机立断,动手拆下。
将近拆完,一张纸片掉落,被风吹走。
楚璃手疾眼快的捏住,摊开。
映入眼帘是两行不羁的草书,一如书写主人的风格——
「养育五年之财尚未偿还,来日方长
——长青」
明明如此狂傲不羁,标注的名字也是陌生,楚璃却忍不住提了提唇角。
谅是隔着纸,他都能想到女子一身红衣盛装傲然睥睨的目光。
这名,倒是和她以往的形象全然不配。
将纸片浸入杯中,墨水晕染,楚璃摊开掌心。
掌心上的伤口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血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