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璃却丝毫不觉慌乱,他只是觉得,这是他该做的。
这才是他本该有的——最基本的地位。
他本该生来既是王。
王者对王,理应相敬,可现在,那个人却理直气壮的对他发号施令,这种感觉……
很微妙。
楚璃当然会想,这是因为夜南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她或许就不是这种反应了。
压下心里那一抹烦乱,他取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在榻上,转身离去。
待楚璃一走,夜南晴便用指尖穿进眼带和头发之间的缝隙,挑起丢到一旁,一脸嫌弃。
什么破玩意,憋死她了。
趁眼睛适应光线时,她用手扶着脖子稍微转了转,随后屈膝坐好,如法炮制用刀片割开了脚踝上的绑带。
眼神朦胧中,勉强可以看出房间的布置很低调,只是把所有该摆的家具都摆上了该有的位置而已,东西并不昂贵。
整体色调都是偏棕的原木色,连床榻的颜色都朴实无华。
夜南晴淡淡收回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整个房间中,只有她的穿着,最显突兀。
一袭明艳的大红色,妖娆而妩媚,除了两片红布遮盖住上下的重点部位,其余地方全是不足蔽体的绯纱。
这身穿着,哪怕放在现代大街上都过于超前。
夜南晴盘膝坐在床上,拿过楚璃放在她手边的镯子,嘶了一声。
楚璃说不是他绑她过来的,她相信。
——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退一步说,就算楚璃真要绑她过来,以他控制欲那么强的尿性,他也应该亲自出手,而不会使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更不会给她换上这么‘低俗’的装扮。
在审美这一方面,夜南晴对他还是相当信任的。
既然不是楚璃,那么有能力调动她军营、且与她敌对的人,就只剩下两个。
一是女主,二是摄政王。
可女主虽然和她敌对,却没有理由把她送给楚璃。
在东越内乱之时,左幼翎能让洛司炎越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心思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