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女子应该是还没等到粥来就已经睡下了。
楚璃安静的在床沿边坐下,思量着要不要把她叫醒起来吃点东西。
就在这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忽然敏锐的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微光。
他下意识伸手握住,却出乎意料的圈住了女子的手腕。
楚璃瞳孔微缩。
那血玉手镯……他就是因为知道女子身体里蛊虫太霸道,不想让她承受痛苦,才留在这里。
北长青不傻,肯定知道这二者的关联。
但她非但没有拿着血玉手镯离开,反而还戴上了。
她戴上了。
仅仅一个念头,便让楚璃内心所有的设防溃不成军。
楚璃怔愣的坐着,胸口传来心脏的跳动、清晰的让他无所适从。
好像从前自己都是死的。
这一刻,突然有种活了的感觉。
像是冬眠苏醒的活物,只有在血脉踊跃跳动的时候,才能真切地晓得自己是活物。
……
百里之外,北沅,军营。
听到结盟几国退兵的消息,北沅的士兵一片喜庆,来往奔走,满营帐都庆贺了起来。
可是,一众士兵喜气高昂,将军的主帐里却是乌烟瘴气。
夜南晴失踪的消息,第一知晓的除去白蕸便是西祠希蓝。
夜南晴之前便交代过西祠希蓝不能再军营里乱跑,西祠希蓝这个牛皮糖倒也听话,除了有时黏着傅镇南,其余时间一得闲她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夜南晴身后。
这么一个粘人精,要发现自己粘乎的对象消失了实在轻而易举。
但不知怎么搞的,西祠希蓝一知道,傅镇南也跟着知道了。
傅镇南知道就罢了,可问题是,他知道归知道,为什么会弄得他手下跟着的那帮将官也……人尽皆知?
导致现在白蕸所要面对的,就是一桌子跟她讨要说法的人。
白蕸怨怼的看了眼侧坐在自己旁边的主犯二人——西祠希蓝和傅镇南,别提多糟心了。
好端端的嘴巴那么大干什么啊,这不是给她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