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微微眯眼。
他俯身,薄唇抿住夜南晴小巧的耳垂,一手握住女子戴着血玉镯的手腕,作势要取下——
“你答应了?”
夜南晴:……
容她想想。
“嗯,好像是答应了。”
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不是她怂。是那玩意真的痛。
不过都发展到同眠共枕的这种程度了,不可能再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当摆烂几年拐到一个美人,用的还不是她的钱,想想应该算是赚了,就勉为其难的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反派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存了此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楚璃审视着夜南晴的脸面,仿佛在确认她没有在敷衍自己之后,才缓缓松开手。
以往在女子面前,他总是顺从的模样,可从离开玉楼开始,他便无法自控。
他知道,自己一味的顺从根本留不住她。
每每看到她,都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有种她随时都会从空气中掠过而后消失的错觉。
……
黑暗的地窖里,潮湿、阴冷。
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衣着散乱的坐在地上,精瘦的身躯佝偻。
他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竹签子,一戳一戳,和地窖里撒欢的老鼠互相斗峙着。
头顶的地面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男子迟钝的挪了挪身子,无动于衷。
直到顶上磨石滚动的动静愈渐大声,男子终于抬眸,双眼无神的朝上望去。
刺眼的日光随着碎石一瞬倾泻而下。
男子闪避不及,眼睛中霎时灌满了沙尘。
他狼狈的扶着手旁的土墙想要躲避,可下一刻便被一股蛮力硬生生的拽出了地窖。
入目都是一片明晃晃的白,平日习以为常的光线此刻在男子眼中都是灼目火光。
他捂着难以忍受的双眼,似只无头苍蝇四处乱转,直到手臂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握住,泠泠清音急切的自耳边响起:
“父皇!”
男子才堪堪收住步子,茫然的看向眼前。
目光所及,像隔着水一样朦胧。
耳边的声音熟悉到了骨子里,他的眼睛却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