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声音很好的淹没在舞乐中,没人察觉。
一如以往她碎的一塌糊涂的心,无人知晓。
白蕸站起身,平日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此刻深沉得可怕。
“小姑子?”
见她忽然站起,北若仪唤她。
“无事,我出去透透气,不用人跟着。”
白蕸转身扶着柱子,摆摆手,大步流星的从殿后门走出去。
刚跨出门槛,眼前景象便是一阵缭乱,天在旋地在转,都乱套了。
走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明显被磕到,却不觉得痛。
白蕸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苍天啊,她只想回家好好洗洗睡睡,怎么连她这点简单的愿望都不给呢。
她像只蚯蚓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发现自己是真的起不来,走不动了。
不就是醉了吗?打仗的时候还靠酒壮胆呢?怎么到她这一喝醉了就跟软脚虾一样呢?
急了,就想哭。
忽如其来的委屈冲破了心底的禁锢,白蕸就地坐着,眼眶极力聚拢着泪水,在眸中里打着转。
两秒后,终于撑不住,泪珠子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
“呜呜……”
许是醉了,小小的人儿哭起来也肆无忌惮。
大殿里的舞乐还在继续,杯光酒影交错。
无人知晓一墙之隔的院落里,有人正在哭鼻子。
月色清冷,透过竹荫,散下零零碎碎的光斑,在青石板上晃着。
脚步无声由远至近,最终停在哽哽咽咽打着哭嗝的女孩跟前。
“哭什么。”
男子的问话难掩一丝生硬。声音有些粗犷,带着野性。
乍听之下,像是责备。
白蕸用手使劲抹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话,无助极了:“我、我我,我走、走不动了。”
摩玄:……
他看着白蕸跪坐在台阶上的姿势,沉默许久。
想说,就你这样,腿跪断了都走不动。
忽的一阵冷风吹来,白蕸缩着肩膀打了个寒噤。
摩玄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台阶上拉起:“站稳了。”
白蕸抽抽嗒嗒的,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听进摩玄的话。
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才抓着摩玄的手臂堪堪稳住。
下一秒,摩玄撤回了手。
再下一秒,白蕸重新坐回了地上。
“……”
空气静谧得让人觉得窒息。
白蕸小嘴一张,哇地一声哭的更凶了:“我、我起不来呜呜……!”
摩玄:“……”
“我要姐姐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