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果皮,见过吗?
剥人皮呢?
饶是白蕸早有心理准备,在亲眼见到火光之下那被映照的鲜血淋淋的、空洞的人脸皮时,还是抑不住胃里翻腾。
数万大军就在山中某处扎营歇息,却无人知晓在相隔不远的地方,竟然有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这是野蛮人的狂欢,是他们的盛宴,是狂傲的挑衅!
匿身于灌木丛中的白蕸狠狠咬牙,握住手中的长枪,抬眸看向压抑的穹苍无声祈求着。
战争或有私人恩怨,可老百姓是无辜的。
这群百姓又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们来承受不属于他们的罪孽?
若她杀戮有罪,她情愿担罪!
就让这长枪饮血,扫出一片太平,护这一片土地一世安康!
“杀。”
少女薄唇轻启,对手下发出一字命令。
长枪破空而出,刺破夜色的宁静,染着嗜血的杀意。
只是无人看到,在长枪破空的那一瞬,原本正雕琢着人皮的戎族,忽然抬眸看向某个方向,诡异的露齿一笑。
白蕸的夜间突袭彻底挑燃了东越边关驻守兵和戎族的战火。
戎族形式乖张,勇猛好斗。
惹怒了他们无异于惹怒了一群群暴躁的野狗。
摩玄接到白蕸离营的消息时,夜还未过四更。
当即领兵冲入山谷,将戎族击退。
即便如此,白蕸的手下还是死了几个,戎族的人也跑了不少,只留下现场一片混乱。
染血的铁锅与烙架散落一地,妇女和孩童的尸体毫无尊严的袒露在地上。
闹腾了一番,天色微熹。
白蕸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戎族竟是如此的难缠。
“你入了圈套。”
年轻的将领行至她面前,声线略带粗犷而冷硬,“他们晓得了你的弱点,下次的行事就会更加变本加厉——你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白蕸猛然抬头,看向那张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脸面,牙关不受控制的紧了紧:“那我难道要见死不救?”
“你救到了么?”
摩玄反问,刻板,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