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客厅,她便拉着北宫宴去了厅堂的另一侧。
“宴儿,你怎么带她过来了?”
靠近后花园的落地窗旁,龚映雪用力的掐了一把北宫宴的手臂,随后眼尾微微泛红。
妈呀她这儿子,这胳膊铁打的,掐他一下自己刚做完的美甲就要断了。
忍下痛意,龚映雪不动声色的将手放下,轻声:
“现在你的婚事还没定下来,不要给女孩子错误的期待。世家婚事,含糊不起。”
“嗯,我有分寸。”
北宫宴一语带过,既没有反对也没答应。
龚映雪看着来往谈笑风生的家人,微微摇了摇头:
“我对儿媳妇的家世倒没有太高的要求,但你既然把她带到家宴上了,就跟我说清楚。家里的关系错综复杂,没点头脑的女人应付不过,你喜欢归喜欢,别拉人家女孩子下水。”
虽然比起眼睛看到的,她更相信自己儿子这二十年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
但这番提点的话,不是为了责备,而是明确她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北宫宴不接话,龚映雪便算是知道他的意思了。
话锋一转,龚映雪略带试探的开口:
“你有去复查吗?医生说你的情况怎么样?”
……
厅堂另一侧,夜南晴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在沙发上坐下。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这一处安静地。
不时有人朝她的方向瞟两眼,然后又自顾自的交谈去,算是完全将她无视。
夜南晴乐得清闲,无所谓。
这样也不用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就在夜南晴无所事事,准备将罪恶的爪子伸向桌上的糕点时……
“诶你是——”
突兀的一道男声响起,打断了她蠢蠢欲动的双手。
“咦,你不就是那天在我哥订婚宴上跑路的那个人吗?”
夜南晴默默撤回爪子,转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衬衫歪歪夸夸,领带歪歪斜斜的“大男孩”,姿态闲散的用胳膊撑在自己坐的沙发背上,咧嘴笑道,露出两排明晃晃的白牙。
之所以说是“大男孩”,因为这人看上去至少也有二三十四岁了,但整张脸上透露出来的尽是大写的“我很幼稚”。
夜南晴并没有起身,仅仅侧仰着头看他,目露疑惑:“你是……”
“北宫于翰,你呢?”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
夜南晴:“……”
就说这种姿势,兄弟你是怎么想的可以握手?
“温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