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子问张司九:“张小娘子是吧?你告诉我,这个病,是怎么得上的?如果只用帕子擦脸,会得吗?”
她的语气,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当然,不是针对张司九。
张司九能感觉出茹娘子的气急败坏。
至于茹娘子的问题……
张司九心里就叫苦了:你这个情况,让我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合适啊!这个事情,我一个人外人这么说?你们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沉默,就是此时最好的回答。
然而玉露一直哭。
茹娘子更是非要追问:“张小娘子为何不言语?”
张司九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问茹娘子:“那么,您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茹娘子毫不犹豫,怒道:“自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如果这么容易传染上,您觉得,东京城里现在还有几个没被传上?能被传上的,都是有过非常亲密行为的。至少有体液接触——比如血液,还有那种液。单纯唾液都未必会传染。”
张司九眼睛死死地盯着茹娘子的裙摆,心里默念:我不尴尬,就没人尴尬。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而且自然:“而且,一般都是有皮损的情况下接触到了病人的血液或者带血的唾液,或者是那种事情,才会传染。”
之所以那种事情传染概率大,是因为过程中,难免会有一点黏膜损伤——
张司九实话实说:“所以,您明白了吗?”
茹娘子只问了一句:“皮损?可是肌肤有损的意思?”
张司九点头。
茹娘子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灼灼的看着玉露:“你还有什么话说!”
玉露面带惊恐,随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指向了张司九:“她在撒谎!娘子,她在撒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