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只盼着你一直这样如日中天,辉煌一生。”
张司九觉得顾青舟今日格外感慨,于是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道:“师父,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可能辉煌一生的。”
顾青舟的感动都准备好了,咋然听见张司九这话,一时之间噎得不上不下:“你这话……”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登高必跌重。”张司九问顾青舟:“你没听过这句话吗?而且,独自芳华不叫春,百花齐放,千鸟争鸣才是春。我打算等第一医院起来,就退隐了。”
改成做医学研究,重心偏向培养人才。
一直顶在一线,那是很容易得罪人的,指不定哪天就遇到个硬茬子,然后折戟沉沙。
顾青舟更震惊了:“你——”
“师父。就是我不想退,过几年,我肯定要要结婚生孩子去。到时候怎么也会耽误一两年。可能还不止。”张司九扬眉:“到时候,老程他们也要过来,一起去太医署当老师,不香么?到时候,咱们两一人上一半课!”
顾青舟准备好的话,就更说不了了。
他喃喃道:“我是不是做梦了?”
还回太医署去当老师?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两年。两年之内。”张司九伸出两根手指头:“太医署一定会分裂成好几个部门的。到时候,医学院一定会办起来。”
陈深严那个学人精,张司九很清楚他绝对不会听到自己的提议而不动心。
顾青舟心梗梗地:“可我觉得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张司九一愣:“怎么了?”
顾青舟坐在那儿,笑了:“护国寺的秃驴,说我应该活不到冬日了。”
张司九伸出手:“不能迷信啊师父,我给你诊脉!”
顾青舟摇头:“脉象好着呢。什么病也没有。”
张司九看着顾青舟那样子,忽然明白过来,老头子可能真信了。
而且,老头子今天这话,是跟自己道别的。
张司九张了张口,心想要不还是正经点吧——可还没来得及实行呢,外头就哄哄闹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