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风从背后吹来,不像逆风那么困难,在力竭前,他终于跑下了山,看到了入口不远处侧翻在路边,翻出路基的车,再差一点,车子就会滚下山坡了。
“妈妈!”居澜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车玻璃都碎裂了,车子严重变形,他趴在地上,看到了被安全带吊着头朝下,整个人就像血葫芦一样的关晴月,他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我是澜澜啊,妈妈!你看看我!妈妈!”
关晴月微弱地□□了一声。
居澜一边哭一边爬进去找到了关晴月的手机,打电话叫了消防和急救。
没人知道只有十岁的居澜是怎么钻进车里解开安全带,把当时体重至少一百二十斤的关晴月从车里拖出来的,他浑身都被碎玻璃割出了伤口,到处都在流血,看着就像事故的亲历者。
他本来还要进去把程济庄也救出来的,可程济庄被断裂的窗框扎穿,已经当场死亡了,他根本没有办法。
“妈妈,我是澜澜,你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居澜趴在关晴月身上,用自己瘦小的身体徒劳无用地帮关晴月挡着雨。
“澜澜……”孩子的哭声叫住了母亲即将远离的灵魂,关晴月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对不起,都怪我,你别睡,我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妈妈!”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关晴月的声音微弱如蚊蚋,“澜澜只是……太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