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在看新闻,等到这则新闻说完了,陈梅才嫌弃地说了句:“现在的学生都是娇生惯养,一点苦都吃不得了。谁没有学习压力啊,就她受不了?还跳桥?一点都不为父母考虑,真是白把她养这么大了。乔可矜,你可别学她的,要不然我可不认你,尸体都不会去认的。”
听她这样说,乔可矜有一丝庆幸。
但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没有移开半分。
嘴角尽力像往常一样扬起来,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她说:“知道了妈妈,我肯定不会这样的,你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但陈梅的视线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她脸上掠过,好像看不出来她的笑有多僵硬。
她总是这样,乔可矜也习惯。
“今晚把昨天给你买回来的英语练习册前五十页写完,我明天早上检查。放了暑假也不能放松,还有两年就高考了,不能因为你是年级第一就放松警惕。”
陈梅在门口穿着鞋子,一点也不觉得她说的话荒唐,继续说:“期末年级第二是不是又是那个叫徐知行的?我记得他期中那次好像是第一,虽然你这次比他考得好,但还是很危险。”
徐知行,这三个字落入乔可矜耳朵里。
作为一个五六岁开始,就被迫写课外作业写到半夜两三点的人,一晚上五十页练习册的任务都不会让她有任何波动。但提到徐知行,她不动声色抿了下唇,指尖划在沙发的布料上。
不过脸上仍然是近乎空洞的乖巧,她说:“徐知行学理,我和他马上就不是竞争关系了。”
“也是,男孩子就是适合学理。”
像是提醒了她什么似的,她站在门口说:“别看你现在成绩好,学到后面就知道了,我让你选文科是对的,女孩子天生就是学不好理科。女孩子最好就是学文,以后考个师范院校,毕业了当老师,安安稳稳的,再嫁个有钱的男人,生个孩子……”
她说得没完没了了。
这些话已经听了太多遍了,乔可矜已经无法对陈梅说她有多么厌恶这些言论,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准备好做出一些虚假,但是能让陈梅满意的反应。
不过她好像是转运了,目光扫到墙上的时钟,黑亮的眸子睁圆了,她佯装出惊讶的模样,“已经六点三十五了,你上班会不会迟到啊?”
陈梅上班喜欢踩点,而现在比陈梅往日出门的时间要晚了五分钟,很容易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