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祁肆礼目光随着她动,她被他一眨不眨的眸光看的脸热,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你说话,别用眼睛瞪着人。”
祁肆礼双手没有动,他看着温杳的掌心,说:“害怕吗?我在抢救室的时候。”
一提这个,温杳眼眶就红起来,她不自觉带了鼻音,说:“你明知故问。”
“手拿下来,杳杳,让我看看你。”祁肆礼说:“被大火包围的时候,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温杳忍不住把手放了下来,她看着祁肆礼,问:“什么?”
祁肆礼说:“我在想如果那天机场外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应该说再见的,我应该抱住你,说你可怜可怜我,不要离开我,我这一生只爱你这一个,杳杳。”
温杳眼睛更红了,她抿着唇不说话。
祁肆礼面色苍白,他说:“很想摸摸你,但是有心无力,杳杳,你可以满足我吗?”
温杳眼眶里噙着眼泪,抬起手去摸他的脸,她不敢用力,只轻轻用手捧着他的侧脸,看他双臂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她心疼到眼泪掉下来,断断续续地说:“妈妈说……不要让我给你说……说对不起,你不会……想听……可我还是想说,祁肆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爸会心死到自杀,我只是想见我妈……对不起……我不该迁怒到你……”
祁肆礼忍着痛竭力抬起右手,用没有被包裹住的手指给温杳擦眼泪,他说:“杳杳,没有人怪你,父亲也不会怪你,他自杀只是在怪自己留不住你母亲。”
温杳哭的尽兴,没意识到祁肆礼抬起手臂有多艰难,还要给她擦眼泪,直到祁思义说:“嫂嫂,不要哭了,二哥这样会很痛。”
她这才注意到祁肆礼越发惨白的脸,温杳被吓到不哭了,她双手抱住祁肆礼的手臂,轻轻放到床上,抿唇,“你不许再这样折腾自己了,我自己会擦眼泪。”
“不希望你总是掉眼泪,杳杳,我希望你总是开心的,无忧无虑的。”祁肆礼看着她说。
温杳很没出息,眼泪又要掉下来,她竭力忍住,吸了吸鼻子说,“你快点好起来,我想你陪我一起出门玩,跟你出门玩才会无忧无虑,祁肆礼。”
她又说:“跟你分开的这几天,没人哄我睡觉,祁肆礼,我每天每天夜里都睡不好。”
祁肆礼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情绪涌动,他嗓音哑了点,“对不起,杳杳,我尽力好快一点,争取早一点可以哄你睡觉好吗。”
温杳起身,俯下身把脸轻轻贴在祁肆礼胸膛上,她噙着眼泪,小声说:“那天在唐雎茶馆,我说谎了,其实我想你像影片里那么对我,祁肆礼,你快点好起来,我要你带我实践。”
祁肆礼低头,用下巴轻轻蹭她的柔软长发,说:“好。”
二十分钟看望的时间,被温杳全部占用完,祁思义没有抱怨,只是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低头说了一句,“二哥,我不是爸爸的儿子,你还会像以往那么教我道理和学习吗?”
祁肆礼看着一夜之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自信和傲骨的祁思义,他说:“思义,在你一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祁思义眼眶也跟着红了,原来二哥早就知道,但他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待。
所以无关乎血脉,只是因为他二哥品行本就高洁,才不会对他另眼看待。
祁肆礼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公事已经挪到病房里来做,温杳没课的时候都会来学校陪他,是祁肆礼的助理李觅车接车送。
至于祁松年软禁嵇雪的风波在嵇雪本人出面说只是因为婚姻受挫自行避世三年才渐渐平息下去。
祁松年宣布从集团退休,集团董事长空闲,要在祁煜和祁肆礼两位继承人中选一位,但董事会一直没进行投票,便一直搁置,又因祁煜在集团任职,祁肆礼是负责分公司的业务,所以集团董事长位置是暂由祁煜代替。
随着祁松年退休卸任的消息越传越烈的同时,温重华的感情风波也被搬上微博热搜,嵇雪那一句婚姻受挫,自然而然把网友的目光引到温重华的新人妻子和继女身上。
赵温灵微博被扒出来,被成群结队的网友质问其母亲是否是破坏人婚姻的小三,赵温灵不堪其扰,注销了微博账号,仍旧被学校的人爆出q|q号和手机号,赵温灵那段时间非常难熬,难熬到不停在家里发脾气,柯馨劝阻无果,扰到温重华,温重华公司股价也跌,心情正不爽快,便怒气重重让阿姨连夜把赵温灵的全部行李家当丢去了大街上。
祁肆礼出院那天,身上绷带已经全部剪掉了,温杳在一边围观,上面烧伤的伤口全都结痂掉光了,外面长出很白的一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