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桐问要怎么办。
医生说:“继续卧床休养,绝对卧床,直到好转。”
送走了医生,谈桐仰面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
“桐桐姐……”周周试探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下。”
周周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她刚出门,谈桐就一把扯掉镇痛泵扔到地上。
已经四天过去了,手术位置还在疼,腿也在疼,哪哪都在疼,她难道要挂着止痛泵一辈子吗?
她以为做完手术她就能获得一具健康的躯体,能够和正常人无异。
但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永远不会健康了,她比之前还不如,她所期待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她再不相信自己能痊愈,甚至连正常地生活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表演,谈什么舞台?
无法跳舞,无法武打,连普通的舞台动作对她都难如登天,每做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
这样的她以后还能演什么?演只动嘴和眼睛不做动作的角色吗?演一个残疾人吗?全靠替身吗?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而她自己甚至感受不到。她已经对未来绝望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如果变成了一个废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念头一旦在她的心里产生,便再也挥之不去。
这样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吃药、打针、复健、失败,再重复。
如果余生的质量是这样的,那她宁可现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