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那晚的秋风和煦,又或是段柏章的语气太过温柔。
总之,谈桐最后还是强忍着眼泪和段柏章说了电话的内容,无非是父母对她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贬低,把所有亲朋好友家的孩子拿出来做比较,用姐姐和弟弟的选择来指责她对不起家人。
这样的话她听了一次又一次,她也试过挂电话,也试过拒接,但十分钟后,电话就会打到辅导员那里,她只能羞愧又尴尬地给辅导员道歉。
或许是这次是和段柏章在一起,又或许是接电话的地方行人来来往往。总之,她在那一刻没有忍住眼泪,而是哭了出来。
段柏章安静地听完,将她抱在怀里,说道:
“抱歉现在我没有能力帮你解决问题,但以后再遇到这种时候可以和我讲讲,说出来会好得多。”
谈桐摇了摇头:“不要,都是负能量,很烦的。”
“是负能量,所以才更要说出来。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岂不是会憋出病。”
谈桐笑着去亲他:“不会啦,我上次体检结果很健康哦,没有甲状腺结节。”
段柏章把她扯下来,严肃地看着她:“谈桐,我在和你认真讲。如果你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话,时间长了身体和精神都会出问题。”
谈桐被她说的有点烦了:“哎呀,我知道了。一次两次你同情我,觉得有义务帮我。但十次八次就不是这样了,你肯定会被我烦的不行的。算了算了,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挥挥手,敷衍地道别,走进了宿舍楼。
这只是第一次,此后还有无数次这类争执。
在这一点上,无论段柏章如何用言语和行动保证,她都不愿意过多地暴露自己,不愿讲述自己的痛苦和那些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