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施律和父亲谈了什么,但他现在的态度和她刚回家时截然不同,席觅微干脆放下筷子,坦然道:“爸,不是我要故意逼您,但属于我妈的东西,我不会让给别人。”
她虽然没有挑明,但既然提到了白惠如,意思便也很明白:席振海除了她还有席一跃这个儿子,她可以不争别的家产,可也断然不肯让母亲的遗产最后成了小三孩子的囊中物。
如果她不趁结婚拿回来,等真嫁出去再来要只怕是更难了。
“爸爸对不起你妈,”提起亡妻,席振海又垂着头叹了口气,瞥到女儿白皙的脚上那几个刺眼的水泡和被纱布缠着的伤口,更是愧疚,连声音仿佛都苍老了一些,“你是个好孩子,是爸爸委屈了你们娘俩。”
想到女儿还拦着没让施律开口要五个亿,席振海更是满心悔恨。
要是当年他没有犯下那些错误,要是妻子没有意外离世,如今或许是另一番局面,女儿不会与他这般疏远,白家不会跟席家断交,就算要替小微短时间筹备这么多钱的嫁妆,也不至于这么焦头烂额。
这是这么多年来,席振海第一次在席觅微面前说这种服软示弱的话。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他背叛母亲是事实、霸占她的遗产是事实、差点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也是事实,迟来的认错又有什么用呢?
席振海见女儿垂着眼没接话,那张跟亡妻有六分相似的小脸上冰冷中带着一丝倔强,显然是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难受着,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地原谅他这个父亲,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吃饭吧,早些休息。”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